等郭興把豬頭肉和饅頭醬菜拿出來，少年們的眼神又變成餓狼，蠢蠢欲動。

悅來堆棧，郭掌櫃的書房。郭子興放動手裡玉佛，對黑子問道。

“是，他練了一天刀，下午帶著郭家兄弟出去，還在街上買了很多吃食！”黑子不明白，為甚麼自家老爺對朱五這麼上心。

“啥？”黑子問道，

朱重八默唸兩聲，腦中俄然出現一小我影。

剩下的十來個小乞丐，在見到朱五和郭家兄弟時，較著有些嚴峻又有些防備。十來小我聚在一起，暴露明天最早反叛的阿誰乞丐。

還是阿誰乞丐窩子。

“用處大了！”郭子興說道，“這世道，越是看著冇用的人，越有效！”

“我不是來打鬥的，我是來交朋友的！”朱五帶著郭家兄弟，大馬金刀的跑腿坐在地上，看著那領頭的說道，“昨兒，還冇感謝你呢！”

看模樣，這個乞丐團夥，有了新的頭人。

朱五環顧一週，那些狼吞虎嚥的小乞丐，一樣用期盼的目光望著他。

隻要冇人帶頭鬨，就冇人抵擋。當年朱五從戎時，碰到的老班長也是如許，直接用腳丫子說話，結果特彆好。有人帶頭也不怕，哪怕眼神不平氣，直接踹趴下。當然，前提是打一巴掌，得給一個棗。

俺現在也是有錢人了，前些日子俺一箭射死一個朝廷的百戶，總管一下就賞了俺一百兩銀子，白花花的官銀。乖乖，咱家祖宗八輩都冇見過這麼多銀子。這得買多少地，買多少牲口，娶多少媳婦？

“小的不敢！”

信上的字東倒西歪，毫無章法，說話更是粗去直白。

郭子興笑道，“嘿！這小子，我們讓他入了夥，他是拉彆人入他的夥。好小子，有點腦筋！”

不過知客，收錢，唸佛這類好差事輪不到他。他隻能帶著幾個小沙彌乾雜活，掃雪掃地，擦佛像擦門框。活是不太累，但甚是煩瑣。特彆現在是臘月，一天下來手被水泡得紅腫生疼。

“俺熟諳他們，之前和俺們一樣都是要飯的！”說著，看了郭家兄弟一眼，“現在這是攀上高枝了？不消要飯，穿的還這麼麵子！”

“俺想吃！”二虎舔舔嘴唇，“可俺曉得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平白無端請俺吃肉，你安的啥心？”

“你仇人不圖你啥？”二虎在問，幾個小乞丐的眼神也看過來。

“圖！”朱五盯著二虎的眼睛，“他讓我幫他殺人！”

………

朱五笑了。

“小五子又去南城乞丐窩子了？”

“乖乖，這字彷彿老蟑爬的，忒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