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笑笑冇說話,他曉得重八哥這和尚,當的不咋地。不然,也不會讓方丈攆出去化緣。
“誰?”
趕車老頭又說道,“不出門好,這世道不承平,出門也不安生!”
朱重八一個無依無靠的窮小子,在廟裡是最底層的和尚,乾的是臟活累活,吃的是殘羹剩飯,時不時還被其他和尚欺負幾下。
“你哥是削髮人!”趕車老頭站起來,人年紀大了說話就冇啥顧慮,“這年代,當和尚的最納福,吃飽喝足啥都不消乾,不消交皇糧,也不消服勞役!”
皇覺寺,離濠州城一百多裡呢,腿著可不成。
老頭說的含混,朱五卻鎮靜的喊道,“紅巾軍!”
能叫出這個名字,還多虧了他那點不幸了汗青知識。元末農夫叛逆號稱紅巾軍,朱重八就是在紅巾軍中開啟了帝王之路。
比來這些日子,朱五小日子過挺好,人勤奮會來事嘴也甜。除了每日幫堆棧從城外拉東西,還免費給堆棧幫手,哪有活往哪去,從掌櫃的到伴計,他全混個熟。
年關將近,濠州城更加熱烈。
他的兒子朱棣比他還犟,你們這群知識分子,不是每天說老子得位不正嗎?老子就乾出一番奇蹟來,讓你們丫的挑不出弊端。
雪漸漸大了,朱五縮縮脖子,“大叔,我們啥時候能到阿?”
中原人,傳承數千年,管他誰當天子,誰坐天下。都得祭拜先人,團聚過年。哪怕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活得不快意,也得在最後幾天樂樂嗬嗬的。
“算是吧,常日都呆在城裡!”
朱五雙手攏在袖裡,身上半舊的棉襖,說道,“去看我哥!”
隨後,朱重八跑出去跟廟裡乞假,返來厥後著朱五便走。
兩人越聊越歡暢,越聊越投機。朱重八在內裡闖蕩了三年,這皇覺寺死水普通的日子早就膩了。每日除了乾活就是練武,百無聊賴。
一來二去,堆棧裡大徒弟每天都給他留份飯,偶然還帶點葷腥。郭掌櫃的更是每次見他,都甩幾個錢。
話音落下,朱重八已經邁著長腿,從門外出去。看著朱五先是一愣,隨後大笑。
這話比來聽很多了,但到底如何不承平,冇個以是然。因而,獵奇問道,“大叔,到底如何不承平?”
“都聽重八的!”朱五嗬嗬笑道。
唯獨這位大哥,大咧咧的奉告天下。俺就是農夫,俺就是當過和尚,俺就是化過緣。咋滴,不平?
他禮數全麵,青年卻笑起來,“天德是俺的字,俺大名叫徐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