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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頓時多出了一抹嚴峻，看來這個韓老固然雙目失明，卻比明眼人看得還要逼真。

趙普從懷中取出粗實婦人給的三文錢，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挺了挺背脊，“五錢零三文，嗬嗬，應當夠了吧？”

“哦？”王廣誌一愣，緩緩笑道，“成心機，你還真是去了城北了？不過……趙至公子啊，我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稅錢是五錢銀子啊，這三文……也太寒摻了點？”

“也是，符司馬當差一貫是要求嚴格，反觀那馮推官的兵，替班輪番不說，馮推官如果歡暢了，另有賞錢可拿，豈不妙哉？”

“符司馬此去傳聞是吃了癟，哥幾個，你們說咱在符司馬部下當差，還不如早些投奔下階的馮推官去，活的更津潤些。”

“你很驚駭？”雙眼浮泛的看著前麵，韓老倒是側過甚對趙普問道。“你怕我？”

韓老閉起嘴巴，微微一笑，“城中統統人都是棋子，我本是決死一博弈者罷了，敵手雖遠在千裡以外，卻步步緊逼。若我有幸，或許在有生之年，還能再培養出來一個棋手。”

“三文？”王廣誌笑了笑，“好歹也是個趙家的至公子，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模樣，不會真是從街上討來的吧？”

“這……”趙普神采一黑，趙老爹和林氏的確是短長，不過再短長也是小民，如果契丹三千鐵騎同時南下打草穀，燒殺劫掠之下，冇了正規軍隊的庇護，不出幾日，常州城便會是一座死城！以一己之力抵擋凶悍的契丹人，無異於螳臂擋車。

“韓老先生真是神機奇謀，竟然連這類事情都能提早得知？”

“是……頭兒。”正在麵如菜色的時候，猴五頓時一樂，“頭兒，你看，那趙普返來了。”

“看他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誰家錢多肯上給他呢？”

“韓老的意義是……”

趙普微微錯愕，這探子就是當代的間諜，兩軍交兵或者權勢衡量之間，這些人的身份，必定都是極其隱蔽的，不過……韓老如何會如此清楚？

一旁的粗實婦人此時也走了過來，“就是啊，韓老，莫不如將這小子收了做門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