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先消消氣。”趙普安撫道，“弟也不是用心的。”

張老哥拿著粗陶大碗喝了口茶水，這才緩緩道，“馮推官固然死了，不過他背後的權勢卻仍舊在活動。趙至公子，謹慎樹大招風！”

“哼，彆騙我！”趙老爹也是忿忿道，“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耍你老爹？這兩天城中必將大亂，符司馬身邊也不平安，你給我好好跪在這裡，等過兩天再出去！！”

“冇有。”趙普斬釘截鐵道。

“唱歌？就因為這個？”趙普一愣，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那你唱了甚麼啊？”

憑這一張嘴，也能展轉忽悠數人。

“就是娘口中唸唸有詞道，‘一百二十八，一百二十九……’然後燕歌哭鬨。”趙固委曲道，“我就哄她唱，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娘頓時氣得顛覆了銅錢，抄起了納鞋根柢，朝著我頭上砸來，哥，你說我到底做錯了甚麼啊？”

說著，趙普從懷中取出幾文錢，那張老哥也是一笑，兩人找了個小攤，便坐了下來。

一聽到趙普的說話聲，趙老爹也從柴房走了出來，看著趙固那副冇囊冇氣的模樣，無法的點頭，而前麵向趙普道，“先不說旁的，普兒，我正找你呢，你過來。”

又叫了兩碗牛肉湯餅，看著這張老哥吃得歡，趙普也跟著多吃了一碗。

張老哥吃到一半，含著滿嘴的麪條強行嚥了咽，對著趙普說道，“趙至公子，看你美意，我還真得奉告你一聲。”

“爹但願你好，更但願你能活下去。”趙老爹的嘴角頓時顫了顫，“我這兵馬半生，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見了個差未幾，但，我向來不跟兩種人多說話，一是將死之人，因為他們不幸，可惜不幸之人必有可愛之處！二就是探子，仰仗一雙順風耳暗中把持，做儘了見不得人的活動！！普兒，你跟爹說實話，你手上這動靜，是不是跟甚麼探子換來的？”

那王夫人倒是一愣，“甚麼？我兒子會拜他做老邁？這如何能夠？我家王廣誌向來都是心高氣傲，冇見過他服過誰……”

夏季炎炎，趙普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

夢中一陣雲霧環繞，模糊間趙普倒是見到了一個熟諳的背影。

不過現在說甚麼都冇用了，窗子是緊閉的，祠堂的大門是舒展的。

橫躺在地上，一臉愁悶的睡覺，香爐焚香，入夢極快。

“噗……”趙普頓時捧腹大笑。“娘數數的時候，你都敢在中間拆台，弟，你真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