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歪這頭看看，那侍女倒是眼中含淚，倉猝搖著頭。

“乖，吳叔叔在內裡辦事。”

崔家小公子手中拿著毛球毽子，一副天真的模樣看著趙普，“哥哥，剛纔我傳聞吳叔叔在內裡，我們讓吳叔叔他們出去好不好？”

玄月天本漸涼，這濃烈的惡臭倒是找來了無數蒼蠅，亂作了一團。

幾個老奴刹時激憤而起，那崔亮倒是早有籌辦，身形一閃，假山後，矮石旁，幾個身穿黑衣的傢夥頓時擋在了崔亮麵前。

崔亮的聲音越說越高，仇恨的眼中也流下了兩行淚。

再一開門的時候，這門外的死屍倒是湧了出去。

“兄長為何如此？”小公子說話間，淚水決堤，豆大的淚珠劃過糰子般的小臉，一片赤子之心又如何能跟崔亮那種肮臟不堪的人所想一樣？

趙普卸下了防備，瞬息間，隻感覺崔亮不至於如此不堪。

“兄長……”小公子謹慎翼翼的深處小手，握住了崔亮的手掌，與之前一樣的暖和。“兄長我錯了，我不該瞎說話惹兄長活力的。”

趙普的聲音不似之前安靜，固然和這個小公子來往不算多，不過這小公子卻不似崔亮，是個至情至性的小傢夥，喜好就是喜好，討厭就是討厭，不驕貴不造作，一副坦開闊蕩的模樣，極其利落。

“啊……”一聲哭天搶地的哭號，極其長久。

“說了不可，就是不可，甚麼時候，你連兄長的話也不聽了？”說著，眼含怒意，但看那侍女一眼，那侍女便已經曉得，她本身已經是活不了了。

有些是旁不相乾的仇敵，有些則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部屬，這麼多年，誰家的奴婢隻要不是新來的，凡是都會有個照麵，這便是這個事理了。

三五個粗狂的大漢，便已經朝著趙普的方向疾走而來。

“兄長。”一聲稚嫩的童音傳入耳朵中。

趙普心頭一冰，隻感覺不好。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崔亮的聲音就像是從千年深穀的冰窟中傳出來的普通，“他們都是在胡說，彆信他們的，我纔是你兄長。”

“趙普，你明天慣是有千百條命也是不敷死的。”崔亮的笑聲淩厲。

幾個侍從唯唯諾諾的動了手，身邊又來了一個平日裡與這對佳耦交好的，仗著膽量問道，“那……那少爺……老吳還……還救不救？”

卻見那小公子還是一副發怔的模樣，趙普不難設想，如果能夠，這崔亮也不肯意在小公子麵前殺了此人，不過是一時氣急廢弛罷了。

說話聲垂垂淡去，那四周自是有很多常日裡與她交好的侍女小廝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