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一愣,這女官恐怕是早有預謀,竟搬出宮規。
一旁的唐少主看得目瞪口呆,這是明擺著要讒諂“朕”啊?
唐西微微皺眉,救人?
眾侍衛止住身形,麵麵相覷,明顯唐西所說並非虛言,朝中擅自用刑也是大罪。
不得不說,這步棋走得精美,即便是身為穿越者的唐少主也由衷佩服。
明麵上,天家不好公開去調查安西王的秘聞,但公開裡換小我去辦,卻也是勢在必行。
雖政績卓著,卻也飽受非出“正統”的罵名。
唐西警悟,反應也很快,當即甩開了宮女的手,正色道:“你想乾嗎?”
來到那條窄巷子,見到路中心躺著一個宮女。
恐怕是有人用心擺佈出來的。
不管事情如何生長,儀天都可穩坐漁人之利,百利而有害。
香竹一聽,不覺不測,彷彿早就曉得唐西身份,還巴不得他自報門楣:“好呀!你既是欽點的駙馬,仍不知潔身自好,竟做出此等違逆之事,罪加一等。”
而那“受傷”的宮女一見來人,當即上前抱住對方的腿:“香竹姐姐,你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嗚嗚…”
嚷嚷著就要把唐西架起來毒打。
這絕非是普通的環境!
如果唐西乃是乾才,辦事倒黴,構陷一方節度使的事情告密,引來安西王府的抨擊,那也是他小我的事情,犯不著天家甚麼事。
儀天點出唐西和劉野的恩仇,並將晉妃中毒的話語權交給他,潛台詞就是:要將此事與安西王扯上乾係。
唐西無法苦笑。
安西王詭計盤據的野心,在朝中路人皆知。
而儀天將武章留在唐西身邊,名為庇護,實際也是一種威脅。
唐西甚覺好笑,攤了攤手:“香竹姐姐?你不會真的信賴此女所說吧?”
香竹有恃無恐,開口杜口都要“杖斃”,像是與唐少主有血海深仇普通。
逮住唐西,不問青紅皂白,便痛罵:“放肆銀賊,竟在宮中肆意調戲宮女,禍亂宮闈,乃大罪。來人,報侍衛將此賊杖斃。”
但話雖如此。
武章手裡的刀能救人,也能殺人。唐少主一旦表示出一點異心,恐怕庇護就成了殺伐。
這令她行事更加謹慎,狐疑更重。
宮女伸手指向火線的一條窄巷。
不久,幾名宮中侍衛便倉促趕來,手裡都拿著廷杖,像是事前已經籌辦好的。
但他死不承認,天子找不到證據,也是不能冒然動他。
且不說安西王謀逆之事是真是假,這個流言一出來,儀天便有了除之而後快的設法。
為帝者本來狐疑就重,大多都抱有“寧肯我負天下人”的心機。對於威脅皇權統治者,一貫寧枉勿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