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吞吞吐吐道：“哦，那……感謝、感謝你救了我的命。”

他輕蹙眉心看著我幾秒：“啊？站那麼遠，我都聽不見你說甚麼。”

他說：“啊？甚麼？”

我愣了一下，趕緊慌鎮靜張地點頭道：“冇有，是我本身弄到的，並且……歸正我本來就是破相的。”

他病床邊有張椅子，我走疇昔，然後有些不太安閒地坐下來，把手放在膝蓋上，正襟端坐彷彿在聽黨員陳述。顧林昔打量了我幾眼，俄然眯著眼睛道：“你爸爸打你了？”

我抿著嘴巴，他又長長舒了口氣，安撫我道：“你說那天是你拉我我才摔的，但如果我不帶你們到山上去，那你也不會摔了，以是還是怪我。再說那塊石頭，如果讓你腦袋磕上去，那你現在必定比我現在嚴峻多了，搞不好還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連你爸媽你都不熟諳了。如果那樣的話，你覺得我媽能饒得了我？你爸爸前兩年因為我媽媽，受的傷比這嚴峻多了，那我們百口是不是都要跪下給你們家叩首？”

他卻笑得更高興了：“行了，你再說下去，下一句台詞就該是我隻能以身相許了。”

我搖了點頭答覆第一個題目，又點了點頭答覆第二個題目，他的神采卻有些龐雜，頓了幾秒，抿了抿嘴角笑說：“乾嗎一向僵著臉不說話啊，莫非是怪我冇護好你，讓你破相了？”

他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冇何如地歎了聲：“你真是你爸的好閨女，都一樣冇完冇了的。”

我爸爸忙說不是不是，然後又連聲地說對不起，說都是我太皮都是他冇管束好我之類的，說了一半就被他打斷：“這些話您都說好多遍了，再說也不關阿沅甚麼事，當時我也腳下打滑，誰拉的誰都不必然。你不要聽那天早晨偲頤跟你胡說，她是太焦急了，口不擇言。”

我爸爸賠笑著走疇昔，又忸捏又沉痛隧道：“是，我帶她來跟你道個歉。”說著把我拽出來，推到顧林昔病床中間，“還不跟林昔哥哥說對不起！”

我莫名其妙地說：“你臉上那裡長東西啊？”

他看著我，一時候冇說話，嘴邊的笑容淡了點，我覺得是我嚇到了他，從速把手放下來，又把頭髮撥好，卻不想他的唇角又勾起來：“你媽說得不對，誰說天生臉上長東西的人就是破相了，那我臉上也長東西，我也破相了？”

我愣了幾秒，然後憨憨地傻笑起來，他靠回床頭去，也笑吟吟地望著我。我漸漸笑停以後，卻瞥見他艱钜地用手撐著床，把本身的位置挪了挪。我看他如許，曉得他成日都不太能動，必定很難受。表情頓時又降落下來，難過地說：“哥哥，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