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頗覺無趣，去後院的枇杷樹下油頭滑腦背《湯頭歌》：“華蓋麻杏紫蘇子，茯苓陳草桑白皮；風寒束肺痰不爽，急宜煎服莫遊移……”大黑狗在他中間點頭乞尾。

盤阿婆喜不自禁地小跑著出了灶屋，不一會，她把一枚新月形的玉吊墜和一塊縭龍玉佩塞到老三手裡，“這兩塊玉你拿著，今後給我的孫媳婦。”

“阿婆，您這禮太重了。我不能要。”老三倉猝推讓。明天是血珀珠，明天又是兩塊古玉，這買賣做大了，承不起。

老三腦門發黑，阿婆啊，你撿了個冇出息的孫子，也彆樂昏了頭嘛！一塊不敷分？莫非你還鼓動我討兩個老婆不成？那但是違法的，咱不無能。真要有這機遇，嘿嘿，咱還是不乾算了。

“洗了澡纔來的。”盤二狗漲紅了臉否定，“嗯，能夠是是方纔摳了腳皮。”

老三很快明白了當中的藥理，記著了。又揀另一株藤本的根莖。

盤師公除了教老三一套接力練氣的心法外，再就是教藥術，那些唸咒捉鬼的神通一概冇教，畢竟隻是為了治病，不是收他做師公。

“一對活寶！”盤阿婆邁著小腳去灶屋了。

“阿婆，您放心，我必然常來。”老三打著快意算盤，“哼，我是你孫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阿公也拿我冇體例。”

“你來了，我可享清福了！”盤阿婆嘮嘮叨叨，“你這孩子真懂事，會體貼人。不知誰家的女人有福分嫁給你。”

“冇事的，阿婆，待會我多吃些。”老三邊炒菜邊笑嗬嗬說。

“這藥補腎陽，益精血，強筋骨，祛風濕。”盤師公點了煙，吧嗒吧嗒吸，“鄉間養配種的腳豬，喜好拿巴戟的藤葉摻在雞眼草裡給腳豬吃，吃了鬨得可歡了！”

老三拍開盤二狗的手，“拿開你的手，幾天冇沐浴了吧？好臭！”

盤二狗倉猝來捂老三的嘴，“我的親哥哥喂，你彆囔囔好不好？”

盤阿婆對峙以為，“有平常心，做平常事，比甚麼都可靠。”

“我之前在勘察隊的時候，我徒弟老錢教我熟諳了一些草藥。他是老勘察，在荒山野嶺跑了幾十年，懂一點。”老三說。

“這個呢？”盤師公問。

第二天趕圩，老三大早去圩上割了幾斤野豬肉、挑了一隻土雞、稱了野山菌……澤子坪每逢農曆1、4、七趕圩，屆時，四鄉八裡的山民、林場職工，另有外埠商販會聚，非常熱烈。

“那好，我就做如許的人，平平常常過日子。”老三舞著鍋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