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藥圃，再穿過兩山之間的甬道，老三走到甬道前的山穀愣住了腳步，他不敢靠近，隻是遠遠地看著那扇木門，眼裡淚花閃動。

“阿婆，我去前麵逛逛。”老三對盤阿婆說。

他腦海裡呈現了盤師公那張不苟談笑的臉，並且越來越清楚，彷彿就站在麵前。他的刀越舞越快，幾近看不見招式，隻剩一團光影。他不竭地騰踴、挪移……信手揮去，陣陣無形的刀風射出，中間樹上的葉子漫天飛舞，他得心應手地向一片片樹葉劈去。

一陣風吹來，老三順勢揮刀，一刀劈出去。他很清楚這一刀劈出去時的感受。脫手時，他手臂中的內力順著刀把而上，竟然化作一道淩厲的刀氣劈了出去，將兩米外的兩根拇指大的竹子劈斷了。

他悄悄走前幾步，一股森然之氣驀地逼來，他緩慢地拔出刀。

“不消。”盤阿婆說，“他那邊，三天送一次就行。我明天送的。”

這話不但黃輝亞感到惡寒，連盤二狗都偷偷吐了口水。太不要臉了！

盤阿婆看他低頭沮喪的模樣於心不忍，去拿了一根縫衣針刺破本身的指頭，將流出的血抹在他眉毛上。

盤阿婆詭秘地對他一笑，“不要多問。”

“不可，這套衣服我得收房錢！”盤二狗算計，“人家風景區借少數民族打扮拍照，一套起碼二十塊，你穿出了一身臭汗，我收你五十。拿錢來！”

黃輝亞嘿嘿一笑，“晚了！你這個虎倀已經坐實了。”

他倆去了灶屋，盤阿婆的神采就冷了起來。百花穀的人敢違約闖進莽山，這件事非同小可，除了有恃無恐以外，必定另有不成告人的目標。

不知如何，盤二狗和黃輝亞兩人在灶屋裡杠上了。

莽山安好好些年了。那些傢夥覺得莽山師公一族已經式微，又捲土重來搞事了。

“你說我們裝神弄鬼？”盤二狗的聲音很大，“那你跑人家樓上乾甚麼？那不是鬼鬼祟祟嗎，彆覺得我冇瞥見？”

要曉得，老三的臂力固然不弱，招式也行雲流水普通順暢，但他的內力並不強，並且不穩定，時偶然無。而這一下，內力彷彿加強了數倍，並源源不竭，彷彿接通電源的洗衣機，不知倦怠地扭轉。

半小時後，老三的彎刀脫手而出，深深紮在那棵十米遠的樹上。他這才停下，身上俱已大汗淋漓。他去那邊的樹乾上拔出刀，瞥見竟然深達兩公分，非常驚詫。

聽到這話，盤有財如蒙大赦，道了聲：“感謝師母！”從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