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流下來，流到嘴裡嗆得她連聲咳嗽，說不出話來。

七重天紫霄宮，陳漾步入殿內，殿內空無一人，他轉過迴廊，走向寐夜真人修煉的處所。

劉離滿頭虛汗，哭喪著臉，“王小明……不不，冥帝，我求求你，快去禁止陳漾，彆讓他跟寐夜同歸於儘，不值得，不值得的，我肉身凡胎，死了還能再投胎，他是仙體，一旦以命相拚就是魂飛魄散，快去禁止他！”

“他……他回家幫我拿換洗衣服了。”劉離禁止住情感，不透暴露驚懼之色。她信賴，冥帝隻是隱身了，並冇有分開這間病房。

冥帝看看她，又低下頭玩手機，底子不睬她。

陳漾忍著肩膀劇痛，從口袋中取出一截狐尾，恰是他當年帶兵圍殲九尾狐時斬下的那一截，暗自運力，他通過狐尾傳輸意念給九尾狐。

小女孩跑上前，手拉著他手，“鼇爺爺不在家，冇有人陪我玩，你陪我玩吧。”陳漾神采僵住，莫非說……

“開甚麼打趣，我是誰，他一個凡夫俗子也配見到我？”冥帝固然對褚岸不屑一顧，對他買來的牛肉炒麪倒是非常對勁，感覺味道好極了。

看動手上跳動的心，陳漾俄然明白，這是一個夢境，這不是實在的，他不成能親手取出劉離的心，這是一個幻象。

病房裡，一身病號服的劉離被凶神惡煞般的褚岸製住了，被逼到牆角，渾身是血，褚岸正一點一點割她肌膚，劉離的臉上慘白無赤色，青筋暴起，眸子凸起，一副死不瞑目標模樣。

小女孩終究把目光分給他，驚奇地打量他，“你是誰？你穿的衣服好怪。”但是，冇等陳漾答覆，那小女孩的身影垂垂地消逝了。

他下認識地看向劉離，公然見劉離胸口有個龐大的血洞，鮮血不竭湧出來，而劉離那一雙眼睛，始終冇有闔上。

右手化作龍爪，罩住九尾狐小小的頭，寐夜的眼睛裡幾近要噴出火來。

寐夜走近了，倨傲地看著陳漾，“我真冇想到，你身為海神，竟然沉淪一條銀魚千百年不忘。”

陳漾握著她雙手，和順地摩挲著，她的小手很柔嫩，握在他的大手裡，小小的兩團。

因為仆人暴怒，七重天紫霄宮此時風雲詭譎，玄色霧氣自蒼穹壓頂而來，一時候惡雲翻滾、濁浪劈麵，六合彷彿要化作一片渾沌。

陳漾嘲笑，“當年我留她一命，你卻殺我摯愛，想來這好人是不能做的，為絕後患，我隻要再次脫手了。”

把心放回劉離胸前的血洞裡，陳漾站起來，向著病房門口走去，公然，又走進之前那一片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