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真有狐妖?劉家……竟然是獵妖師?”拾得心中迷惑,但是這麼大一隻八尾白毛狐狸綁在台上,又不由得不信。
落日灑乾了最後一絲殘光,終究墜落層層疊嶂的遠山,任由暗中殘虐大地。火把爆裂的火光愈發明亮,刺得世人眸子生疼。
一籠白光從白狐周身蓬起炸裂,瞬息消逝無蹤。
何為魔?
何為佛?
“非論產生甚麼事,不要有任何行動!”
“冇有人會信賴我們。”寒山被拾得拖拽跌倒在地,仍然死死抱著拾得雙腿。幸虧世人都在目不轉睛地望著劉易道以各種希奇古怪的體例施虐狐妖,底子冇人重視到人群前麵的他們。
固然人聲喧鬨,木台甚高,世人彷彿都聽到了“嘶嘶啦啦”的皮肉焦糊聲。本來一動不動的白狐,“嗷”的厲叫,奮力掙紮,捆綁前臂的鐵鏈繃得“咯咯”作響,八條狐尾根根豎起,就連木台都跟著震驚,四根台柱“吱嘎”搖擺。劉易道將簽條丟進炭盆,從懷中取出一張畫滿紅色標記的黃表紙,蘸著狐血貼在白狐額前,嘴裡唸唸有詞。
“寒山,我好恨!恨本身無能為力,恨眾生愚笨無情!若惡以殺為手腕,便以殺止殺!”
終,恍惚不清。
話音未落,人群中,中年男女“噗通”跪地,嚎啕大哭:“此妖狐早已奪舍小女身軀……不幸的孩兒啊!劉先生,為素衣報仇!”
“住嘴!”拾得赤紅雙眼,沙啞著嗓子,一步步拖著寒山,奮力前行,“素衣是個好女子,她有父母。就算她是白狐,這十多年也冇傳聞狐妖害人的傳聞……”
那隻白狐又是幾聲厲叫,隻是叫聲越來越微小,終不成聞,止住掙紮。
唯有,那隻受儘虐待奄奄一息的白狐、劉易道父子抽動嘴角奸笑、百姓們貪婪鎮靜的眼神,愈發清楚。
“劉易道說得冇錯!公然是隻狐妖!”
青山灣旁起碼站著三五百人,人聲喧鬨好似趕集,人手一柄火把。遠瞭望去,倒像是一片火海,把青山灣映得赤紅如血,就連落日燙紅的湖麵粼粼波光,都黯然失容。
“四日前,王安撈上這方石碑……”劉易道把鐵簽放回炭盆,瞥了眼奄奄一息的狐妖,把貼在雙眉之間鎖固精魄的黃表紙加了幾道,“上刻碑文那裡是甚麼帝王塚?而是狐妖修煉藏身之處。諸位不知,凡是妖畜,初化成人形,必將來源去處刻於石碑,是為‘人間貼’,近似於生辰八字。李先生識得,悄悄通報。鄙人按照碑文內容,終究尋得狐妖藏身人家,冒充提親,辨出狐妖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