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餅晚我半個身子遊出石洞，鼻孔和嘴裡冒著氣泡，指了指竹筏、又指了指岸邊。

我想到碰到人魚前，竹竿撐筏子，挑起的那顆人骨骷髏，是不是也是摸索傳說中的秘境，突遭人魚攻擊，非命在這裡的某小我？

人魚群更加猖獗，悍不畏死地壓向怪物，魚爪抓刺，獠牙狠咬，魚尾猛拍。怪物隻是承重，膝蓋微微曲折，又隨隨便便歪頭咬住一條，攔腰咬斷。

“月……月……月……”我結結巴巴“餅”字死活念不出來了。

一股無與倫比的巨力，從水底上湧，就像噴泉般托著我和月餅緩慢上升，直至由水柱頂出水麵，久違的氛圍伴著紛繁落下的水珠湧進喉嚨，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喘氣，又重重落回河麵。

“砰”、“砰”、“砰”……

當下也不廢話（在水裡也說不了話），雙腳猛蹬，藉著浮力遊向河麵。

“咳”，我終究憋不出氣，嗆進一口腥濃血腥味兒的河水。胸口無數根針紮進般麻痛，跟著水入喉嚨，氣管像插進一根木棍，收縮冇法呼吸。我伸脫手抓住月餅漂起的手，卻再也冇有力量拉起他。冇法呼吸又嗆了水的感受，如同滿身滾燙幾近要炸開，腿肚子抽搐轉筋，認識越來越虛幻。

還冇等我喊聲“月無華”，月餅就這麼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嘔了幾口水，濕漉漉的頭髮半遮著略略板滯的眼睛：“南瓜，我們如何上的岸？人魚呢？你脖子上如何套了繩索？S，M捆綁？”

這是唱哪齣兒！

“南瓜，快看！”月餅忽地踉蹌站起，指著那隻怪物。

哪曾想人魚速率極快，就這麼噴了幾個氣泡的空兒，已經有三四條遊了過來。跟著水裡一陣龐大的衝力，此中一條探爪抓住我的小腿。隻覺腿肚子一陣鑽心得疼，我狠蹬一腳，人魚已經竄到麵前。那張覆蓋著殘破鱗片，暴露大半腐肉的爛臉，跟著裂開的大嘴，又掙掉了幾塊泡得發白的肉，刺出的獠牙向我胳膊咬下。

傳聞，溺水，大腦缺氧，有能夠會形成永久性的毀傷，智力以及對事物的認知，劃一於二半傻子。

我扭身躲過，“哢嚓”一聲，人魚咬了個空，脖子扭曲得分歧常理，咬向我的腰部。

身邊一陣水波盪漾，我轉頭一看，恰好和一條人魚的血盆大口對著臉，我脖頸向後一挺，人魚牙齒擦著鼻子尖咬下，腦後飄起一隻釘著桃木釘的怪蟲。月餅從人魚身後浮起，抓著我的胳膊向上一甩，又躲過了腳下人魚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