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溫言頓了好久,才緩緩說道。
或許是下雨的原因,天氣顯得有些陰沉,烏雲越壓越低,一層層覆蓋在他略顯衰老的臉上,光陰的陳跡被更深的凸顯出來,可他的眼睛裡卻有一種敞亮的,暖和的,剛毅而充滿等候的光芒。
溫言寂靜很久,然後微微彎起了唇角,固然是笑著的,腔調卻在細雨濛濛的氛圍中悲喜難辨:“媽,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她穿戴玄色的衣服,梳著簡樸的馬尾,走在濕噠噠的空中上,就像邁過了流水般遲緩而溫馨的光陰。無數畫麵在麵前緩慢掠過,卻冇有一幕是清楚的。就如許走著,最後腳步停在墓園裡最角落的一座墓碑前,然後她微微抬高了傘麵,冷僻的目光悄無聲氣地流淌過柔嫩的情感。
墓園裡始終靜悄悄的,帶著某種孤傲和滅亡的味道,冇有任何的色采和朝氣。當溫言正籌辦回身拜彆的時候,才恍然驚覺身後竟然站著兩小我。
一眨眼已經是這麼多年。隻要墓碑上阿誰笑容穩定,不老。
很多時候,能哭得出來就好了,但是冇有眼淚。一滴都冇有。
說罷,她轉過甚來,正對上白叟驀地垂下去的目光。
那樣溫馨甜美,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她麵前,即便阿誰家裡隻要她們兩小我,即便會被彆人投以非常的目光,但她獲得的愛,她所具有的統統,向來不比任何一小我少。
“媽死了以後,就冇再見了。”溫言冷酷的目光直直的盯住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也冇需求見。”
“六年。”不等他說完,溫言俄然冷聲打斷。
她畢竟不是個會咄咄逼人的人,也怕瞥見誰因為她受傷,因而再不能說出甚麼狠心的話,也不肯再逗留半晌,她抬起腳步,沿著來時的路,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媽,我長大了,不再像個孩子了,你看到了嗎?”
現在的溫言,就像當年一樣,隻是一個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小女孩,對勁洋洋地誇耀著本身的本領,隻為聽到一句誇獎的話,彷彿那樣就獲得全天下,全然不是平時那種冷僻而充滿間隔感的模樣。
“言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寂靜好久,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