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魘,貧道與你師父已經商定,既然你和本派弟子白瀟瀟情投意合,那就為你們擇日結婚吧。即便你現在麵龐俱毀身患殘疾,瀟瀟也情願不離不棄照顧你一輩子,她對你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一小我不死不滅成心機麼?”蒼魘立即嗤之以鼻。
蒼魘終究憋不住問道:“你和師父之間到底有甚麼仇怨?”
“你現在的模樣比之前風趣多了。”倪戩的手帶著實在的觸感,竟然不是假象。
兩人一起沉默很久,蒼魘終究開口:“何歡,現在我躺著你站著,我欠你一回情麵,你欠我一口黑鍋,我們就算兩不相欠,扯平了。”
“是。”何歡答得清楚明白,毫無諱飾。
內裡又飄起了大雪,萬籟俱寂,四野無聲。
“訣塵衣曉得你死了,以是了無生趣,坐化成仙也好,就此死去也好,他早就不在乎了。等他曉得你活著,就是身材早已油儘燈枯也要硬撐著陪你。”倪戩眯起眼睛,“當真是生也為你,死也為你,風趣啊風趣。”
“我不娶白瀟瀟!”蒼魘一聲嘶吼:“師父,我們歸去,回水月洞天!”
蒼魘再次氣結:“我連指頭都彎不過來!”
但他也隻是看著,冇有涓滴的迴應。
訣塵衣緩緩回身,即使容顏未改,那一頭灰白的髮絲映在燭火之下竟然顯出了幾分苦楚。
“你惹了這麼大的費事又差點連命都冇了,水月洞天和崑崙之間也總要相互有個交代吧。”何歡做事一貫都暖和詳確,抹藥的時候力道輕得就像個大女人,當然,前提是白瀟瀟那種刁蠻率性的大蜜斯不算大女人。
蒼魘錯愕的望著他,彷彿世上最後能支撐他的支柱在一瞬之間轟然崩
落日最後一絲紅燼收卻在雪峰前麵,冰冷的黑夜再次來臨。
“我本來是很想訣塵衣死的。”倪戩笑道。
全部屋子裡都飛舞著透明翅翼的胡蝶,倪戩輕飄飄的浮在半空裡,身後金綠色的綢緞彷彿伸展的尾羽,胡蝶猶在從他的手掌一隻隻的變幻出來。
“既然如此就彆見了,免得他白叟家見了我又要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喂!喂!你們……輕點!輕點!”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竟然直接脫手搬人,這一頓七手八腳,涓滴也冇給他關照,光疼也疼掉了他半條命。
蒼魘頓時氣結:“你常常跟殭屍鬼降混在一起,愛好公然與旁人分歧。難怪你身邊一個吵嘴骨冇肉,一個姽嫿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