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那座宅兆也冇甚麼都雅的,歸正也就是個衣冠塚。”蒼魘渾身冒著雞皮疙瘩,死力遁藏著他的撫摩。
為甚麼不殺他?
倪戩,群鬼之王。
“蒼魘,讓開!”全部洞窟以內的真氣俄然逆轉,彷彿都在刹時凝集到訣塵衣掌中。隻聽得他一聲喝,掌中凝集之氣圓轉衝出,恰如青色虯龍出海吼怒而來。
“你要帶我去哪?山上直上直下就一條路,犯不著要我帶路吧。我打不過你,要殺就給我個痛快……”蒼魘被拖著亦步亦趨的跟著走,身上怠倦至極,幾近連腿都要抬不起來了。
“你想我了麼?”玄清捧著他的臉,微微提著嘴角。
蒼魘心頭一痛,像被鋼針猛的刺了一下。
“你究竟是擔憂我,還是擔憂我會再去對於你師父?”一針見血的刻薄毒舌本質也保持的很好。
“訣塵衣,你不心疼麼?”
他為的就是能走進水月洞天,為了能在兩次晨昏瓜代之間親身來證明夏青城的滅亡,還是……來殺訣塵衣?
對,如許纔對。
“仁慈……前次以倪戩的身份相見,你差點把我的心挖出來。”蒼魘摸著疼痛的頸骨,也不敢再說甚麼,隻好從速送客,“既然你已經看過了,過不了未幾就要天亮了,你從速出去吧。”
對,不管是倪戩還是訣塵衣,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你哪隻眼睛瞥見我驚駭了?我不疼,不疼……”
“青城一家的墳塚就在後山桃林。”議論著他曾經這麼在乎的人,訣塵衣竟然還能笑得這麼雲淡風輕,“拜你所賜,他最後隻落得灰飛煙滅,連一根骸骨都找不到。”
如果不是做夢,那必然是他瘋了。
從九天仙界墜落到十地鬼域的感受也莫過於此吧。
倪戩寂靜著,甚麼話也冇說。
這個曾經感覺能夠抱在懷裡疼惜的人實際上倒是這個世上最可駭的人。
他笑的時候是極都雅的,如同花火衍生罌粟綻放。
另有如有若無的花香。
冰雕玉砌普通的臉龐停駐在疇昔的光陰裡,從未曾衰老半分。
為甚麼三番四次的救他?
“多謝提示。”倪戩還真是客氣的謝過了。
訣塵衣悄悄的坐著,彷彿麵前的統統與他毫不相乾。
蒼魘歎了一口氣,拖著步子走進了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