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想死嗎?”
劃子和岸邊同時發作出一陣驚呼:“死人!船上麵漂著個死人!”
刹時毛骨悚然。
兩人都冇甚麼銀子,隻能五六小我一起擠在一條劃子上,就是伸個胳膊都要碰到彆人,更彆說還能躺下來安穩的睡會兒。坐著劃子溜溜的走了一天一夜,總算到了青蘿山北邊的烏集鎮。
“不……我不死了,不!我不要死!死……死太痛苦了……”
啊!
“已經是死人了,再多紮一次兩次又有何辨彆?”
“丟人?你讓我靠著睡十幾個時候嚐嚐?”玄清倒是睡了個舒暢,給他當枕頭的蒼魘從肩膀到大腿全數都痠麻到冇知覺了。
“虧你還是道門中人,就這麼點路程就喊苦喊累,我都替你感覺丟人。”
“好,我走。”玄清的聲聲響在耳畔,暖意自頸邊拂過,一暖,一涼,分不清是他的鼻息,還是夏夜捉摸不定的晚風。
“我們分開走……你讓我一小我悄悄。”蒼魘此時真的不曉得帶他回水月洞天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師父和無上道法也不能感化他,那麼讓他帶著惡的種子進入水月洞天會不會是個徹頭徹尾的弊端?
“性命也能拿來開打趣的麼?玄清,我真不懂你……為甚麼你這麼刻毒?”
或許連血也是冷的。
“救我……救救我……救……”發覺到有人靠近,她就像是抓到了拯救稻草,俄然間像是立起家子的眼鏡蛇,拔高了一截猖獗的撲了上來。
“恨!我恨不得殺了他……他們!”
“你這是病!得治!”蒼魘把袖子一挽就去扶她,“鎮上總有醫館吧!你不救,我救!”
“這……”蒼魘很想奉告他除了仵作查案以外擅自對屍身亂來也是要入罪的。
“她死得不久,靈魂還未離體。我隻是臨時壓抑她身材裡的屍毒讓她起來講完遺言罷了。”
嚓!
“嗯?”
“喂喂,你倒是給我搭把手行吧?”蒼魘顫巍巍的站起來,劃子晃了兩下,他又一屁股墩歸去了。
弱水一瓢惹灰塵,孤單九重染秋風。三千塵凡負明月,袖染餘香過江東。
“你這三五句經文還到處漏字挨次也亂七八糟,那怨魂聽了你的也不曉得要被導到那裡去。”玄清這回是赤果果嘲笑加調侃了。
固然殭屍他見得也很多了,可這麼現場屍變的還是第一次撞見啊!
“穿戴紅色嫁衣投河,身上不帶辟邪之物,就是想讓冤魂駐留人間。如果我猜得不錯,她必然是想要找背棄她的薄情郎複仇。”玄清的嘴角幾近辨不出弧度的微微提起,手上的金針俄然使力,朝女屍腳心深處紮了下去,“因為她想死,以是我偏要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