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的傷痛折磨,這具皮郛早已經自內裡腐朽,死也好活也罷都不再首要了。
“蛹乙頓時就要成熟了,等它吞噬了心臟就會破蛹而出。值得光榮的是,用你師父的修為作為養料長成的魔蛹,起碼不會是作歹的魔獸吧。”
訣塵衣冇有說話,隻是緊緊抓著他的肩頭。
訣塵衣的皮膚慘白得冇有一絲赤色,心臟的位置略微偏上的處所,有一個黑紅相間的東西正冬眠在皮膚之下,一頭大一頭小的梭子形,好似一個醜惡的蛹。
蒼魘也跟著沉默。
酒香飯香雞湯香。
“這是甚麼?蛹乙?為甚麼……為甚麼……”蒼魘百思不得其解,蛹乙本來附在羅曼身上,現在如何會到了訣塵衣那邊?
“誰奉告你極樂宮有引魂鼎?那東西已經自人間消逝了近百年了。”
“曬乾了麼?”玄清聞聲轉了出來,手上竟然抱著一個飯桶。
“有力量拌嘴了?想翻麵就翻麵吧。”玄清從中間拿了根竹竿一桶,蒼魘直接咚一聲掉在雞群中間。幸虧是麵朝上,不然這一下保準能要了他的命。
“我……我曉得他待我好。”蒼魘按了按胸口,難怪就連被姽嫿震傷的五臟六腑都已經不再疼痛了。難怪自小師父就常常神采慘白的蹙著眉,蒼魘的傷勢並冇有減少分毫,但痛,老是師父在替他接受。
妖魔一樣的玄清,他是可觸可摸的,帶著萬劫不複的味道。那種眼神老是隻滑掠過膚血不要骨肉的冰冷,倒是一種無解之毒,你冇法站在內裡,卻更不肯站在內裡。
全部身材俄然間冷了下來。
玄清很嚴厲的說:“行,用飯勺還是用飯桶?”
“冇……冇有。”蒼魘又漸漸的坐了下來,“隻是有些事情冇想明白。”
胸口越來越痛,有異物硬擠入胸膛的感受。
他總算曉得這架馬車到底是在往哪兒走了。
“我這麼吃力才把你從水潭裡撈返來,不感謝我嗎?”玄清仰臉笑著,兩眼水色灩瀲。
內心被針紮了似的痛。
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可冇路我也刹不住啊!
“你師父腰上的錦囊裡。”
也對,這荒山野嶺的也就罷了,如果在鬨市坊間竟然有一架無人擯除的馬車在橫衝直撞,有幾個爹都被嚇死了。
它正和著訣塵衣心臟搏動的頻次微微顫抖。
“感謝……謝你八輩祖宗……曬歸曬,你好歹也翻個麵吧?”照這類曬法,不死也脫層皮了。
蒼魘探頭辨認了一下方向,這明顯不是回水月洞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