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臉都不是你的,你……你不也心安理得的用著?”姽嫿若能把真元收歸去早就脫手了,何必還要跟他還價還價。
為首的將軍身著虎賁銀甲,背後紅色大麾更襯得雄渾威武。
“你若不想說也無妨,猜想訣塵衣也不想獲咎鬼王宗。十七八歲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總會有那麼一段時候的幼年浮滑。”倪戩嘲笑,“隻要你好好答覆我下一個題目,我能夠放過你。”
“謝過將軍。”幸虧他不看,不然現在這一身陰陽怪氣的女裝又是泥又是血的,讓人瞥見的確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蒼魘喘不過氣,五臟六腑之間的痛苦一時候彷彿都變得不再光鮮,統統都沉入夢裡。
豪傑!
“你們的目標不就是殺了我嗎?要殺就殺,不必多言。”
麵前是一隊騎著玄色戰馬身披玄色鎧甲的軍騎,全部步隊與夜一色,如同一柄躲藏在月色當中的利劍,肅殺而嚴肅。
“多……多謝將軍拯救之恩。”蒼魘從速把臉低下。
風過雲動落花撲窗般暖和冷酷,淡得聽不出涓滴豪情,隻是語聲輕靈恍若少年。
風不竭掀動著豔紅紗帷上超度亡者的經文,像亡者不甘的怨念。
蒼魘隻好仰著頭望著那頂步輦艱钜的喘氣:“你這麼費心抓我來,莫非還不曉得我是誰嗎?哈哈……咳咳……”
群鬼之王。
這位將軍竟然還敢追緝阿誰不人不鬼的倪戩!
鬼王倪戩這麼不成一世,卻在這一箭之下倉猝撤退了。
“如果要殺你,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倪戩的手顫了顫,立即鬆開了蒼魘。
就是這個聲音,在無數個驚懼可駭的惡夢裡,吐出最刻毒的字眼:“殺了他。”
“去!這不是另有氣麼!”姽嫿冇好氣的把蒼魘扔給吵嘴骨。
難怪就連鬼王倪戩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周身覆蓋的金色光球灼然生光,明顯承自崑崙一係。光從那光球的亮度來看,比何歡的修為自是高了很多。
姽嫿光滑的麵具上冇有本來的神采,隻聽得出慍怒的聲音:“臭小子,你找死!”
“哦,如果你不籌算殺我,咳咳……不如讓這位冇臉姐姐罷休,我們漸漸……漸漸聊。”
倪戩的聲音淡得聽不出涓滴豪情:“對,訣塵衣的師弟夏青城。”
“這個夏青城……是你的仇敵?”倪戩不問首要的全視之眼,卻問一個早已經魂飛魄散連灰都找不到的死人,就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