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脫手,輕撫曲陵南的臉頰,目光垂垂溫和,歎了口氣道:“可我曉得,你定會念及年幼同門之情,不忍見他命喪於此,我看在你的份上,這才網開一麵。陵南,徒弟怕的不是你討情,徒弟怕的是,你連討情的話都不肯對我講……”
“不過十年,你便自元嬰初期晉為元嬰前期,如此迅猛,你還說冇出岔子?”曲陵南點頭道,“萬物皆枯榮接踵,禍福相依,凡是好處太多的事,凡是都要支出極大的代價。”
孚琛笑了起來,目光流轉,美不堪收,然那眼波深處明滅的紅光,卻看得曲陵南極其不舒暢。他邊笑邊道:“徒兒,你可知他徒弟道微真君犯下何種大罪?你可知為何瓊華現在各種冷落,皆是拜道微真君所賜?他盜取本派珍寶,重創門人無數,連掌教並諸位長老亦被其所傷。我與之儘力一戰,亦不過沾了青攰神器的便宜,臨時將其逼出瓊華罷了。你若端的熟諳門規,當曉得微真君所作所為,劃一叛教。他留下的徒子徒孫,若至心悔過便罷,若如裴明這般冥頑不靈者,我便是便可殺了,旁人亦說不得我半個字。”
孚琛聳起眉毛,道:“你肯定?宰了他比較好哦。”
“他扯謊!”裴明大聲道,“陵南,文始這個混蛋騙你!他峰中早已藏了個女子,自發得神鬼不知,卻被我偶然撞見過,那女子便是涇川曲家中人,我等修士,一遇曲家女子,本就是一望即知……”
可兒本就各有分歧,又怎能苛求旁人與己普通考慮?
曲陵南打斷他,點頭感喟道:“你曉得我姓甚麼,天然曉得我族女子傳說中的奇妙之用。你定然非常悔怨當初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竟想將我推給左律,幾乎讓左律因禍得福,現下你修為很不當,天然要想體例,你一想體例,便又將主張打到我頭上,隻因向來唯有我對你忠心耿耿,憂你所憂,悅你所悅,可惜你忘了,十年以過,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阿誰陵南了。”
孚琛笑道:“你倒曉得很多,可你放心,徒弟現下冇事。今後你呆在我身邊,為師隻會越來越好,屆時我將一身本領傳與你,你我師徒二人,便為玄武大陸留下千古嘉話……”
“你這話說得可奇,為師若曉得你在哪,怎會不親去將你接回?”孚琛驚奇道,“我這些年,可無時不刻不在顧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