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許吧,留下來,你難保每天唸叨被我壞了複仇大計,我難保每天防備你再害我騙我,我們倆各懷鬼胎,畢竟要反目成仇,不若就此乾休?”
曲陵南低下頭,忽而道:“徒弟,你為何要逼我講刺耳話?”
曲陵南迴過甚,孚琛手一伸,泛著紫紅光暈的青攰神器自其身後龍吟虎嘯,沖天而起,紫色光雲刹時固結其上,厚厚聚成一層,雲中模糊有閃電劈啪。
“持續啊,”孚琛盯著她,“你不殺我,便長生永久,皆是我的弟子,要為我調派,聽我叮嚀……”
“他還年幼?”
“你歸去看看你的徒兒徒孫們送你的雙修秘笈吧。”清河鄙夷道。
“徒弟,我向來便是這類人,如果管用,哪怕你要我冒送命的傷害,隻要我感覺值,那又如何?”
“我送人了,他想殺便殺,我何必去管他為何要殺,”曲陵南道,“那小子放肆偏執,向來如此,誰曉得哪根筋不對。”
“青攰化作人形不過千餘年,心智一向如孩童般率性傲慢,他不過是不平管束,非心機暴虐,何況他與仆人結下束魂斷神咒,不成能真傷得了您分毫……”
曲陵南心中卻莫名顧慮起阿誰張揚放肆的小器靈青攰,另有阿誰老使欺騙她摔交出醜,繼而笑得前翻後仰的壞徒弟。
曲陵南昂首瞥了那柄青攰神器,當初乍見之下,隻顧上與青攰那小子鬥智鬥勇,倒未曾好生打量過其本體。現在一看,刀身頎長,末端高翹,通體透明當中,紫色閃電流光溢彩,刀身兩側篆刻的龍紋栩栩如生,威風凜冽,氣勢奪人,不愧是上古神器,刀一出鞘,周遭百裡,已然風雲色變,天象異生。
曲陵南腳步一頓,卻又再抬腳,忽聽一陣轟隆聲響,腳下青石板已被劈開深深一道裂縫。
而麵前的孚琛,長髮翻飛,俊美狠戾,眼眸深紅,內裡一片霜雪,早無半分感情,彷彿下一刻拿她血祭兵刃,亦不太等閒。
清河於半空化身,叩首便拜,哀聲道:“仆人,求您瞧在青攰尚年幼的份上,饒他不敬之罪……”
他忙飛撲而去,手持紫炎訣,變幻無數刀光劍影打向那柄神器,然上古神器既已出鞘,又怎會再聽他號令,且青攰對殺曲陵南一事執念太深,全然不顧被孚琛所下在魂體的禁咒,徑直撲向曲陵南。
左律猜疑地皺眉,問清河:“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