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陵南奇特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哪長如許,你甚麼眼神。”
“清河畫的,”青攰不耐地雙手一掃,紫光一閃,掛的好好的畫像頓時四下亂飛,“總畫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死人相,真是倒黴。”
曲陵南跳起避開,地上轟的一聲砸開一個大坑。
青攰跳下阿福的背,站在坑口,麵色古怪地看著她。
“可我在此,她算是何人?”曲陵南振振有詞道,“她便是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我也是我。”
曲陵南再一瞧,那女子又成畫中人物一動不動了。她不由想起當日上瓊華派,坐上涵虛真君的馬車時,那車內亦懸了一幅自有六合的畫,心中明白,當日那畫中便是一個陣法,而清河來上古器靈,畫中佈陣法,當更是入迷入化。她不想到得此處還要破陣,便捲上畫幅,好好放到一邊。
“我怎的就能出去?”
“這不是幻景。”
“不動?”青攰冷哼道,“那不過是你尚未見到令你動心的玩意罷了。何為說得好聽,過了千年,你仍與當初普通造作虛假。”
青攰瞥了她一眼,淡淡隧道:“隨你。”
內堂掛了無數女子畫像,一顰一笑俱是醉人,細心一瞧都是同個,便是長得像曲陵南影象中的孃親,細心看又不是太像阿誰。
“老子也樂意你不是旁人,如許老子就能當即宰了你!”青攰怒道,“你若不是那小我,怎會連破三生三世陣?怎會入涇川秘境而毫髮無損?怎能在秘境與本尊脫手竟得催動三味真火?你若不是那小我,靈脈禁製怎會為你翻開?其間萬物,連阿福在內,怎會對你心存眷顧?”
他雖在其間翻雲覆雨無甚難事,然若端的隨心所欲,又怎會受困此中?
“無緣無端發笑,真乃蠢婦。”青攰嗤之以鼻,“便是過了千年,你亦是蠢不成及。”
曲陵南想了想道:“那我不挖靈石了。”
“投胎轉世?若隻投胎轉世,老子瞬息便能滅了你!”青攰臉上掠過一絲恨意,轉頭道:“且隨我到了處所,你天然曉得。”
“像我孃親。”曲陵南誠懇答。
青攰背動手,盯著她,不情不肯隧道:“不消了。”
“喂,你跳裡頭何為?”青攰怒道。
曲陵南呆了呆,問:“也就是說,我腳下踩著的,都是靈石?”
青攰跳起來道:“我說是你便是你!”
曲陵南愣愣地站住了。
“可覺著熟諳?”青攰問。
“它乾嗎?”曲陵南問。
他將畫像丟得到處都是,然卻未曾真正破壞一幅。曲陵南瞧得鼓起,翻起一幅,隻見畫中女子正顰眉憑欄,望著春花微微感喟,那神態栩栩如生,鬢髮釵鈿彷彿顫巍巍會顫栗普通。曲陵南麵前一花,隻見那女子彷彿動了起來,轉頭朝她一笑,潔白柔荑衝她微微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