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風眉毛一動,淺笑道;“文始真君也是為你好。”
杜如風心中如遭重擊,頓了頓,慘白著臉問:“若旁人做我,我做旁人,天然全然分歧……”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凜冽,曲陵南有些奇特,但她天生不好揣摩人的心機,遂點頭道:“好。”
“嗬嗬,年紀大了,動不動舞刀弄槍不高雅,不若如許,你們先與我的看門狗玩玩,玩完了,我們再說。”
曲陵南雖感覺杜如風彷彿自那幻景中出來後便有些心不在焉,然那幻陣的短長之處她亦領教過,深知便是心知肚明統統皆為幻象,然那一幕幕如此實在,假作真時真亦假,由不得人不利誘。她想了想還是道:“你若精力尚未迴轉……”
杜如風手一揚,一朵烏黑的瓊華躍但是上,意念一過,那瓊華便化作大蒲團般懸於半空。他跳了上去,又伸手給曲陵南,曲陵南搖點頭,笑嘻嘻地一躍而上,一屁股坐下來,摸著烏黑的花瓣讚歎道:“唉,這朵明白花多好,又能飛又都雅。”
她一起絮乾脆叨,扯起閒篇就冇個完。杜如風均好脾氣地淺笑聆聽,間或插幾句嘴,恰到好處令曲陵南興趣勃勃地持續聊下去。
曲陵南揚起眉毛,回身一看,這荒宅不知何時已飛到絕頂,一柴扉小門內,傳來野獸撓門狂吼之聲。
杜如風眼睛一閉,倒了下來,曲陵南忙將他扶下坐好,手忙腳亂伸入臨走時徒弟給的阿誰大儲物袋中,掏了半日才找出雲浦孺子送的上品凝神丹。她倒出一顆塞進杜如風嘴裡,正要助他將丹藥吞下,忽而手腕一緊,靈力刹時外泄,一看,杜如風不知何時展開眼,赤紅著雙眸,神采猙獰地問:“說,我不是杜如風,我到底算哪個!”、
可他眼神仍舊蒼茫困頓,曲陵南大為不耐,一把板正他的臉道:“我不管你現下是否心魔仍在,是否神智腐敗,你都給我聽清楚了,欲修仙道,先儘人道,你不修人道,不定埋頭,哪怕夾了一百個名號撐死了也登不了仙。不是杜如風又如何?不是張三李四又如何?你心在這呢跳著呢!”她狠命一擊杜如風胸口,杜如風被擊得痛哼一聲。
“我若不做杜如風,我又是哪個?”
她目視火線,滿不在乎道:“我向來隻將我徒弟看作我徒弟罷了,他還冇成仙呢,好與不好又如何?”
“望你簡樸修心,”杜如風暖和地替她接了下來,“文始真君待你端的不錯。”
“會疼就對了,你就在這懂嗎?你管本身是誰,你就是誰,你不管本身是誰,你也是你。”曲陵南忿忿罵,“傻子,就冇見過像你這麼能鑽牛角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