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陵南點點頭,轉頭看她爹倒地上一動不動,又問:“他死了麼?”
“可就是她,仗著三分姿色,能讓我郝師兄那樣的內門弟子為她日思夜想,走火入魔,連家傳的寶鼎都拱手贈才子。可惜他這頭一毀麵貌,身餘殘疾,修為進階有望,那頭師妹便撇下他另尋前程……”
年青男人笑容撐不下去了,沉聲道:“郝師兄,愚弟皆是為你我今後籌算,你雖資質出眾,卻因情所害,修行滯於練氣期,遲遲未能築基,我又資質癡頑,莫說築基,便是練氣期高層,此生窮儘所能也不知能達到否。修真界以氣力為尊,你我如許的,若再不攢點籌馬,難不成要當小師妹第二麼?師兄向來對我關照有加,我心中敬你若長兄,絕無旁心,你若要如此疑我,愚弟二話不說,親手殺了這小丫頭便是。”
他抽出背上長劍,便要刺下,郝師兄情不自禁道:“停止。”
曲陵南又問:“若旁人要為傅季和報仇,你師兄該不該死?”
可聽起來,彷彿本身的爹也做了甚麼對不住人家的事,一碼歸一碼,她不能攔著彆人報仇。
年青男人又將笑容堆上,道:“豈敢豈敢。”
年青男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點頭道:“不,我師兄原看上的女子嫁與了他,奪妻之恨,嘿嘿,你小娃兒不懂。”
“是我錯了,張師弟,”郝師兄長長歎了口氣,苦笑了道,“我纔剛急怒攻心,口不擇言,師弟莫怪。”
曲陵南咳嗽起來,她發明本身的手腳又能動了。
年青男人笑容一僵,他不管如何也不能當真師兄的麵說出“該死”二字。就在此時,刀疤男人轉臉冷冷盯了曲陵南一眼,尖聲道:“報仇?哈哈,你說得對,冤冤相報,冇完冇了,忒是費事,不若一了百了吧。”
年青男人笑道:“此物名為紫雲飛鶴,乃修士代步的常見東西,自是能飛。”
年青男人昂首瞧了他師兄飛得不見蹤跡,笑嘻嘻道:“死鴨子嘴硬,還說我心軟,也不知誰心軟,我若不搶先殺了那娘們,隻怕她三言兩語,你又要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年青男人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頭髮,將曲陵南背朝上放好,本身也坐到鶴背上,口唸法訣,紙鶴頓時騰空而起,高入雲霄,曲陵南麵朝下隻感覺又是眩暈又是詫異,那熊熊燃燒的傅府瞬息間成為小小一簇火焰,彷彿還能見著四下滅火的人流紛繁湧至,一個個小得猶若螻蟻,她忽而有些體味為何阿誰新娘子,這兩個會神通的人,會如此倨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