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琛嘲笑道：“就憑他朱涇寬這麼個玩意，也配來肖想我的徒兒？”

赤水真君被她氣笑了，罵：“你這不知好歹的小丫頭。”

赤水真君笑眯眯地掐指捏算，又擺佈打量，點頭道：“很好。未滿雙十便成績斐然，這等資質直追你徒弟了。文始老弟，你可得了個好徒兒啊。”

赤水真君又道：“我徒兒雖惡劣，然心底不壞，且也算勤懇好學，勤練不輟，小女人，你瞧在老道的麵子上，可莫要因本日他出言不遜，便心存怨懟可好？”

曲陵南不識貨，但她會辯徒弟神采，這會徒弟的臉上已然連那點長年累月裝模作樣掛著的淺笑都蕩然無存，眸子中竟然模糊有喜色。曲陵南自來最在乎徒弟喜怒哀樂，一見這等狀況，還管甚麼赤水真君為啥要硬塞這兩個值錢玩意給本身？

孚琛當即打斷他道：“赤水真君，你我瞭解多年，徒兒們親厚些原是該當，還需甚麼憑據不憑據？你也忒見外，且實話跟你說，我家底可不比你，一脫手就是上品法器，我本身還冇呢？那今後你門徒跟我討要見麵禮，我可要認賬。”

曲陵南瞥了眼徒弟的臉都要陰得擰出水來，當機立斷，蹭蹭跑到徒弟身後，探出腦袋說：“多謝真君美意，可無功不受祿，我拿了您這麼好的東西，可做不了甚麼事來還。”

“我覺著必定挖了個坑等我跳呢。”曲陵南肝火沖沖道，“徒兒如許，徒弟也如許，都不是好東西。”

“朱涇寬不也不大？”曲陵南忍不住嘀咕道。

孚琛皮笑肉不笑問：“你但是眼饞？”

她誤打誤撞一語中的，赤水真君倒是愣了，孚琛則忍不住嘴角上勾。赤水真君還待說甚麼，曲陵南從背後撞了她徒弟一下，意義很較著，徒兒我費了半天口舌，現下輪到你了。

孚琛頓住，低頭卻見少女殷切地看著他，手中托著一條碧綠絲絛。她目光過分清透，帶著純粹的等候與歡樂，如許的目光竟然令他一時不想再看。孚琛倉猝掉頭，啞聲道：“混鬨！為師怎會係這等女子用物，便是會，也斷無給徒兒做梳洗侍兒的事理！”

孚琛微微愣住，他瞧見徒兒耳朵尖悄悄發紅，暗自歎了口氣，道：“赤水真君剛纔是想替他徒兒先聘下你。”

曲陵南嘿嘿笑了，輕描淡寫道：“不如此，徒弟你也不肯多笑倆下。”

“你覺著呢？”

朱涇寬微微眯眼,他挺直脊梁,傲然道：“若我當你是敵手,你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