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
久而久之,應戰一事,便垂垂淪為修士之間參議技藝的一個代稱,反倒去掉存亡纏鬥的意味,多了幾分輕鬆。
曲陵南笑眯眯看著那條龍被燒得乾清乾淨,昂首問:“另有嗎?”
然若端的積怨深仇,又有誰肯循此端方光亮磊落邀仇敵出來比上一比?而此中若觸及六合異寶、靈物奇珍等,則民氣貪婪、恨不得躲躲藏藏,誰還會為殺個把人告白天下?
陽光下少女素衣長髮,揮著拳頭放肆而肆意,朱涇寬低頭一看,掌中有鮮血,本來鼻子已被打出血來。幸虧這一拳公然如她所說,力道不強,不然鼻梁骨斷都是能夠――隻這麼一來,臉上必定青腫丟臉,朱涇寬長這麼大從未試過狼狽如此。他肝火上湧,想也不想,手訣一比,催動靈力,一股紅色氣旋於掌下構成,隨即旋渦越卷越大,朱涇寬單手一推,那氣旋化作一條血紅蛟龍直撲過來。
除此以外,若修士之間報私怨,抑或逞恩仇,抑或隻是大師一試技藝,參議神通,則另有另一種正式比試,即由一方提出應戰,另一方迎戰,挑風和日麗的時候,邀上兩邊親朋同門,請上德高望重之修士做仲裁,兩邊鬥上一鬥。這類比試冇太多端方,以勝負為限。若兩邊仇怨極深,不死不休,還需立下存亡狀,那了局便要更顯神通,不斬殺對方、砍斷仙緣不罷休,過後死者親朋老友不得尋仇泄憤,而勝者一方亦不得殺心大起,遺禍旁人。
世人剛纔也聞聲那少女大嗓門喊朱涇寬要她做侍妾,這對瓊華內門弟子而言,確是欺侮,更何況這少女還是元嬰修士文始真君的嫡派傳人,她的身份也擺在那,她的師尊還在場,朱涇寬色令智昏講出侍妾二字,少女勃然大怒要找回場子,這也是人之常情。
“自發得是,未比試先輕敵,未有防備,不儘儘力,你幸虧蝕日對上的是同氣連枝的瓊華派師妹,若對上魔修妖修,邪門歪道,你另有命麼?”赤水真君恨鐵不成鋼地就訓道,“我平日當你是個聰明的,常常不忍多加苛責,恐怕管束太多反拘了你的天稟,現在看來,都是害你!”
“少廢話,來戰!”曲陵南後退一步,擺開一個起手式,“放心,最多我不把你揍成豬頭便是。”
朱涇寬解頭一震,下認識點頭道:“徒弟,我冇有輸……”
可她不跟文始真君訴委曲,不跟赤水真君告狀,而是不自量力去應戰早幾年就步入築基期修為的朱涇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