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仙_2第2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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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這些時候,小女人均木著一張小臉,小時還曾想過,有如許的娘還不若做山野間的豹子老虎的孩兒。可垂垂大了,小女人卻冷靜忍下了她孃的荒唐。倘連羊羔都曉得跪乳,烏鴉都曉得反哺,她實在冇甚麼好抱怨。

當年她娘活著時,倘若不忙著犯愁,也情願撿些情麵油滑說與她聽。

她冇殺過人,但這些年打獵易物端賴她一人,如何一刀斃命,剝皮剔骨,小女人做得純熟,想來宰人也不過如此。

她說的最多的還是這個男人。

比如將頭髮分紅兩半往頭上堆輕易被樹枝掛到的髮髻;逼著她穿針引線,不縫衣裳,倒往那布上繡些倒黴於行,輕易勾爛的花花草草;另有把好好的衣裳硬要拿花瓣擠出的汁來噴灑,攪和得曲陵南冬眠山林時隔著二裡地便被飛禽走獸看破等等……

也罷,那便劈一刀見點血,也算對娘有個交代。

誰知半道上俄然斜斜伸出來數根綠色藤蔓,穩穩纏住她的刀。曲陵南吃了一驚,用力一抽,那藤蔓卻彷彿活著普通,更加纏得緊,小柴刀彷彿被千斤巨頂壓住,那裡抽得動半分?

就算死了他也不虧。

曲陵南擠出笑容,細心掰她孃的手,不敢用力,怕一不留意得把那蔥管般細白的手指頭掰疼了,謹慎道:“娘,您漸漸說,我聽著咧。”

她娘不知想到甚麼,自顧自哭得正來勁,曲陵南的驚奇相較之下實在無足輕重。哭著哭著,曲陵南的孃親俄然撲過來緊緊抓住她的細胳膊用力搖,手勁之大,疼得曲陵南倒抽寒氣,呲牙咧嘴道:“娘,您輕點,細心手疼。”

現現在,這男人距她不超五十尺,這點差異幾個縱躍便可撲上去,他今兒個新郎裝紅彤彤的煞是都雅,交領處繡著精密繁複的花腔,他脖頸苗條,喉結外露,喉結左邊的喉管若隱若現,一刀下去,保管血液飛濺,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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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風景間卻不知為何,曲陵南腦中回想起她娘臨終前那幾天,昔日的美人躺在床榻上瘦得隻剩一把骨頭,雲鬢枯萎狼籍,雙頰聳起眼眶深陷,然一雙欲說還休的含情目,卻仍然捧著一塊玉佩又哭又笑。

萬不能殺錯了。

曲陵南繃著臉轉過眸子子一瞥,瞳孔放大,不知何時,邊上紅衣紅裳的新娘子已然掀了蓋頭,雙手做著獨特的姿勢,眼神倨傲,看著她好像看最低等的螻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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