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琛本來想說些天下女子哪個不以麵貌儀態為重？女修中誰站出來不是矜持若冰玉，端莊如姑射仙子之類，然一瞥小女人蓬頭垢臉，滿臉血汙也不覺得意的模樣，便將話嚥了下去。他動了動眉頭，也懶得再跟小女人廢話，不然又不知得被她拉著扯往哪去，直接道：“刺她頭頂，一刀自上而下，又潔淨又好。”

她徒弟搖點頭，拿出一個小儲物袋遞給她道：“喏，彆打蔫了，徒弟給你好東西。”

自來孃親一落淚，曲陵南就得舉手投降，小女人呆呆地問：“聽啥話？”

曲陵南彆過臉，她不想說。

她的臉被徒弟抬起，孚琛的手暖和而輕柔，半晌後，隻聽一陣水聲響起，一股冰冷的水流就如許澆到她臉上去。

曲陵南誠懇地搖點頭。

有懷一人，明發不寐，

“再給你梳髮辮，戴紅花兒，好麼？”

“啊？”曲陵南正舉著刀子對著那扭來扭去，掙紮不已的美女蛇比劃，聞言忙收了刀子問，“那朝哪下刀？把她的頭割下麼？”

“肩膀。”曲陵南拉下衣服給徒弟看，“腫了，不曉得斷了骨頭冇。”

“為何咧？”曲陵南眨了眨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凡是飛禽走獸，割了腦袋便必死無疑，本來割咽喉也成，但有些東西不必然有喉管，像蟲子之流，我覺著還是割腦袋最保險。”

“徒弟，這蛇腦今兒個歸你啦。”曲陵南清叱一聲，一躍而上，揪住那網中美女的頭髮，舉刀就要紮下。

“你喜好嗎？”

“小南兒，莫要被攝心魂，速速脫手！”

一股憤激之氣自胸中升起，小女人曉得這是魜偶蛇惑民氣智的本領，可她氣憤的是這東西死光臨頭，竟然還要窺測她內心，翻檢出這些便是她本身平常也翻檢不得的回想。這狗東西如何敢？

曲陵南驀地腦中打了個激靈醒來，她手中仍攥著那妖物的頭髮，另一隻手仍握著匕首，就在此時，阿誰酷似孃親的嗓音仍在腦筋裡響起，她在唱著一曲委宛動聽的兒歌：

“……好。”

“纔剛於幻景中見著甚麼發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