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是個哭包。

淌河被龍蝦鉗了屁股，也還是返來揪著師父的衣角哭。

更糟心的是，時不時來騷擾一下的龍牙他們還總愛嘴欠逗小和尚。

慧迦這麼想的，又把他朝前牽了兩步，衝他道：“不是說走錯了寺廟麼，他是來接你的，送你去你要去的處所。”

他把小和尚放在床上，然後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牢固電話，按了一下“1”。

小和尚抽抽泣噎地“嗯”了一聲，

因而整整一個下午，一貫溫馨得幾近有些孤單的萬靈寺裡不斷地傳出各種稚裡稚氣的聲音――

已經長大了的小和尚也秉承了他師父這點，豪氣逼人，下山哄人一騙一個準。不過他也和慧迦一樣，彷彿把根紮在了這萬靈寺裡。

慧迦很少附和那幫祖宗們的話，但這句，他感覺確切有理。

當初慧迦說的那句“要留便留，想走也能走”彷彿還在耳邊。

正打到關頭時候，一向溫馨坐著目不轉睛盯著電腦螢幕的小和尚俄然扭了扭，然後轉頭，哼哼唧唧又有些不美意義地衝慧迦道：“師父，我想尿尿。”

彼蒼白日，朗朗乾坤。

那小和尚還煞有介事地退後一步仰臉看了看大門上掛著的寺廟名，可他明顯是不識字的，看完以後又皺著臉收回目光，還是一臉茫然又等候地看向慧迦，有點肉的手一向揪著僧衣的前襟，都快把那塊揪成乾巴菜了。

過了好半天，小和尚終究累了，揪著慧迦的僧袍揉著眼睛哼哼：“師父，困。”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冇人跟我一起，我睡不著……”小和尚躊躇了半天，還是揪著慧迦不幸巴巴地憋了這麼一句話。

慧迦：“……”

小和尚已經長成了大和尚，卻向來冇有說過要走的話……

估計又是某個走岔了山道的外埠搭客……慧迦這麼想著，便丟下鼠標，摘了耳機，理了理素色的僧袍，施施然出了屋門，穿過三重院子，來到了寺門前。

慧迦二話不說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道：“那就睡一會兒。”

慧迦在這萬靈寺裡打發過各式百般的妖妖怪怪，唯獨冇對上過這麼小的……和尚，一時候竟然不曉得開口說些甚麼。

本來還是認生的……

慧迦：“……”

龍牙他們總說“禿驢走了狗屎運，不曉得從哪兒騙來了個這麼好的門徒。”

小和尚又“嗯”了一聲。

慧迦耳朵都快被他叫出繭來了，隻但願特處那邊效力高一些，早點查到這小東西的來源，把他安然送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