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低頭拿毛巾擦了擦本身的手，然後順手丟到了趴在地上的老袁身上，白了齊辰一眼道：“我不是說過？人事乾的蠢事你問人事去，我又不管招人我哪兒曉得他們腦筋又進了多少水？”

可聯絡明天的事情來看……

如果不管不顧地任他帶著一身冰冷的江水，在這雕欄上冒雨晾一夜，大抵便能夠當場刨個坑，直接把他給埋了。

“對，然後我照著你的做法，把上麵那四張符紙給扯了。”齊辰被那貨鹵莽的行動呼擼得脖子都快扭了，又不便利抵擋，隻得乖乖獻出腦袋任其折騰。

隻是附在他身上的那縷幽魂，在坑完齊辰以後就消逝了個無影無蹤，隻把昏倒著的老袁順手丟棄在了江邊，跟晾著的鹹肉似的，就那麼掛在臨江雕欄上，非常不是個東西。

齊辰：“……”我還是臨時閉嘴吧。

“以是說你又碰到了上回那種被畫了個圈的處所？”龍牙撈起齊辰，就近進了老袁的屋子，大搖大擺地找了間客房，翻了條極新的毛巾出來粗手粗腳地給齊辰擦著頭髮上的水。

齊辰：“……”

惠迦眉心蹙起，握著鼠標敲著鍵盤的手指均是一頓，而後抬手摘下了耳機。

就像是有甚麼不循分的東西，在這百尺黃土之下蠢蠢欲動一樣。

這麼冷的天，他隻穿戴一層薄薄的僧衣，光著腦門，赤著腳，就這麼坐在桌前，麵龐暖和而安靜地一手握著鼠標，一手把鍵盤敲得“劈裡啪啦”直響，罩在耳朵上的耳機聲音開得很大，裡頭殊效聲、音樂聲、另有批示扯著嗓子近乎吼怒的聲音稠濁在一起，可謂好不熱烈。

至於龍大爺本身，早在從江水中出來的時候，身上就全乾了，一滴水都不剩。

他一邊慢條斯理地將佛珠重新纏回到手腕上，一邊抬眼朝天涯望了一眼，搖了點頭，便收回目光進屋去了。

他踩著冰冷的空中，一邊摩挲著那顆佛珠，一邊走到井邊，低頭皺著眉看了半晌，而後將手中那枚佛珠彈落進了井中。

龍牙一臉奇怪地挑眉：“你逗我呢吧？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統共冇幾兩蚊子肉的，還能摧毀甚麼了不得的處所？我明天就指著這話樂了！毀了就毀了吧，又不會引發甚麼江河湖海動亂不安――”

他掌心就像自帶了一個烘乾機似的，連帶著毛巾都熱烘烘的，又乾又疏鬆，囫圇掃過的處所水珠都被吸了個潔淨，還擦得人暖融融的。

此人不是彆人，恰是老袁。

齊辰：“……龍組長重點不是這個，我是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