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辰俄然感覺背後一寒,猛地轉頭看向老袁。
他怔愣了半晌,完整回過神來。
“說、說完了啊。”老袁筷子僵在半空,一臉不明白龍牙甚麼意義的神采。
就見本來哆顫抖嗦被嚇傻了似的老袁像是換了小我似的,神采變得安靜得近乎詭異,他在齊辰轉頭看向他的那一瞬,嘴角咧開了一個生硬得如同死屍似的笑,低語似的說了句:“好久不見……”
老袁被龍牙劈裡啪啦一頓炸,炸得頭昏腦漲六神無主,之前那模樣是再也裝不下去了,連坐姿都變得頹廢起來,他絞捏動手指,被龍牙戳穿以後,朝樓上瞄得更頻繁了,齊辰都恐怕他把眸子子這麼活活翻出來。
齊辰:“……”
這可比他常日的一貫表示暖和多了。
老袁的書房被他剛毅的刀風拍得如同遭了洗劫,書架、辦公桌無一倖免。
隻見阿誰下午看的時候還悄悄鵠立著不動的鎧甲此時像是魔怔了似的,在玻璃櫃中顫抖不息,臂護、胸甲、膝裙都在動,動得非常詭異,就像被無形的繩索重新到腳捆了個遍,正在一根一根地掙斷它們似的,而動得最狠惡的,就是那把像是握在手裡一樣的陌刀。
他這一走,老袁看看他們的背影,又看看空蕩蕩的一樓和黑漆漆的窗外,頓時嚷著:“我、我也去!等等我,我也疇昔。”就這麼一溜小跑地跟上了樓梯。
齊辰一看他那神采就曉得他大抵如許你來我往的打膩了,八成想動點真格速戰持久,因而立即拽著老袁就蹭蹭下了樓,直奔房外,以免龍牙一個冇節製好直接搞塌整棟屋子。前次荒漠那屋子的了局可還曆曆在目呢。
齊辰本身膽量就不算小,要不然上回在那荒郊田野碰到老太太時就該嚇出病了。這會兒龍牙又在不遠處,更是壯了他的膽。
在他用玄色紙灰抹上那道刀傷的時候,有零瑣細碎的片段,像是出了毛病的播映機一樣,一幀一幀地騰躍著在他麵前播放。
“我來?”齊辰非常迷惑。
因而他腦中不知怎的就俄然浮出了之前老袁說的一句話――
不知是早晨燈光照得色采有點失真的原因還是甚麼,齊辰總感覺之後果為那層氧化層,泛著暗淡的青玄色的鎧甲和陌刀,此時模糊有些泛紅。
就見他抬手一招,一個圓滾滾的半透明的糰子就平空滾了出來,短手短腿上麵頂個大腦袋,彷彿就是回回看到齊辰都抱著不放手的刀童。
老袁較著顫抖了一下,一副轉頭就能奔下樓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