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了不得……”龍牙在看到這令牌的一刹時,臉上的討厭和煩躁便收了一層起來。他這麼說著,目光從令牌轉回到了趴跪著的老太太身上,神采有些微微的驚奇,不過很快又規複了常態。
老太太恐怕龍牙看不清她手上的東西,邊說邊直直地伸動手朝上又儘力送了兩下。她明顯把這東西當作了最後的保命符,捏得死緊,瘦骨嶙峋的手背上筋骨暴突,即便在一片焦黑中也很較著。
龍牙“嗬嗬”嘲笑一聲:“我如何那麼牛逼呢?你都把這玩意兒眥我眸子子前麵了,我還當冇瞥見,骨頭癢想讓九天玄雷給撓撓麼?”
她被龍牙橫了一眼刀,連連擺手又補道:“那藥不害人,隻是讓他一時候冇法抵擋,我隻是、隻是想讓他順服些,讓他承諾幫我。”
“嗬嗬,手都殘廢了當然措不了。”龍牙剛籌辦給他關上副駕駛的車門,就聞聲“咚”的一聲,一個半透明的球體直接從齊辰麵前滾過,撞到了方向盤上。
不過龍牙並冇有阿誰耐煩站在那邊看她顫抖。
老太太不說話,彷彿有些煩惱和悔意,隻是在被龍牙諷刺的間隙,目光還是時不時地朝齊辰飄去。
“……”他抹了把臉,轉頭瞪了身後一大一小一眼,然後持續查問那老太太,“你彆光顫抖抖不說話!我冇那麼多工夫陪你在這兒耗著,給你幾分鐘,不說你就給我哪兒來回哪兒去,再來我麵前閒逛把人擄走,你就是背一麻袋祈遣令來我也照宰不誤!”
“瞧你那傻樣……”龍牙一邊給齊辰扣上安然帶,一邊嫌棄地看了齊辰有些呆愣的神采一眼,忍不住嘴欠。
這一讓,他才真正看清了它的模樣——
龍牙嘖了一聲:“有完冇完!我眼又不瞎,腳都收回來了你顫抖個甚麼勁?聞見這味道我就暴躁,你收不收?!”
聽到他問了這麼一句,一向垂著頭的白叟終究抬起了頭,渾濁的眼中霧濛濛的,像是籠了太久的水汽,早已散不開了。她極輕地歎了口氣,在夜晚的北風中顫顫巍巍地屈膝跪地,弓著佝僂的背伏在地上磕了個頭。
龍牙橫了她一眼,抬手把齊辰的腦袋朝車裡按了按,衝老太太道:“你口口聲聲說要求他幫手,究竟求他幫你甚麼?”
蘿蔔頭固然腿短,跑起來可涓滴不慢,兩腿直撅,一邊喊著“等等我”,一邊跟個球似的,就這麼跟在龍牙他們身後滾出去了。
“那、那這祈遣令……”老太太驚奇不定地看著他,恐怕他轉頭就會懺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