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庸置疑，他是她進步的信奉。

扒著雕欄朝下望，程未正抖著衣角，黑格白線的襯衫穿過肩膀，腰線流利。

睨一眼她短到大腿的短褲下，比白蕾絲邊還要淡色的皮膚。他滑動著喉結將腦袋埋進揹包，透露在氛圍裡的耳根，紅的像搖搖擺曳將要摘下的櫻桃。

每擱一會兒，頭頂都會傳來輕微的翻身聲，他的視野膠著在彈幕，心卻飄到一米開外的小女人身上。

想起昨晚的街頭兄弟，程未蹙眉，正想叮嚀她重視安然。宴暘已將行李交給宴中北，父女倆留著空地，一前一後走進泊車場。

當她的被子嘩啦而下，將下鋪粉飾的完完整全，程未的一臉懵逼地想，臥槽，軟臥竟然裝了全主動床簾。

“那如何辦啊，國慶的票很難買的。”宴暘皺著鼻子，看起來比當事人還焦急。她皺巴巴的上衣一半耷拉在外，一半塞進睡褲，構成塊高聳的包。

樹梢已見吐白的影子，車燈照亮火線的塵絮，與宴中北的話一樣多餘。她有一搭無一搭地迴應黌舍餬口、室友乾係，陡峭的聲線，像科幻片裡的分解音效。

咬咬牙，她打下句‘這幾天都有空，我們一起看電影吧。’指尖懸在發送鍵，宴暘想了想，刪除，換上一句——我到盧川了。

或許在睡夢中，她曉得他的心機。

吃早餐？熱水澡？還是在和野男人報安然？問號三連，程未越想越愁悶，鑽進被窩補覺。

她和她具有共同的就寢空間，宴暘淺淺的呼吸，也會不經意地摻雜他鼻息間的短促與欣喜。

——暗淡的床頭燈，橘光在瞳人裡打轉，程未靠在豎起的枕頭，螢幕上是守望前鋒的遊戲直播。

女孩的儲水量大到驚人，她放下半空的瓶子，俄然想到：“對了，省會在盧川的南部！程未，你坐過站了。”

***

這一夜，程未恐怕她摔下去，用雙臂做五個小時的人肉雕欄。

“下車了吧。”

本想嚷著睡懶覺，但瞧他微皺的眉紋，宴暘將話咽在心底。自從父母仳離後，宴中北帶她玩耍的時候屈指可數。

見程未乖乖點頭，她忙不迭地說：“我爸來接我了，盧川冇有夜間公交，你坐出租重視安然。”

宴暘伸展頎長的眉，未睡飽的眼睛浮泛無神。夏威夷風的領口很大，她撐著月光下的鎖骨，直勾勾地盯著他。

宴中北把她送到樓底，開車拜彆。

劈麵的街頭兄弟雙雙醒來，看著衣衫不整的兩人，打著哈欠說：“兄弟，你們同妻同夫也啪啪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