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被髮了一張紅牌警告,程未遊移幾秒,揣摩著她不陰不晴的神采:“嗯...那我...不去了。”
心狠手辣的大力量,讓宴暘齜牙咧嘴的喊痛:“部下包涵,我會給錢的!”
“正想和你說呢,本年暑假...我們恐怕很難見麵了。”程未摸著直挺的鼻骨,拿不準她難搞的脾氣,“我表哥在華盛頓讀研討生,他冇有女友也冇有甚麼華人朋友,放假閒著無聊,就讓我找他玩。”
他被蹦蹦噠噠的聲音吸引住視野,轉過甚,便瞥見宴暘漾起的頭髮,被陽光親吻成了酒紅。而那朵深紫色的牽牛花,不謹慎落在地上,又被風吹走了幾厘米。
“他看上去很開暢,不像交不到朋友的人。”她啃著還剩半隻的三明治,含混不清的說,“應當隻是想你了。”
宴暘纏著他挽起衣袖,在兩條白淨的手臂上試花花綠綠的眼影盤。見程未一一照做,她又變本加厲的讓他旋開口紅,在嘴唇上試色。
不知不覺,防曬噴霧被用到空瓶,宿舍門前的橘貓生出一窩幼崽,氣候開端熱的難以設想,陽光淋在披垂的頭髮上,悶熱的味道讓人昏昏欲睡。寫完經濟計算題,宴暘望著爬到窗邊、深深淺淺的牽牛花,不忘伸手掐下一朵,彆在發繩上。
“這不是功德嘛。”她雙目放光,按捺不住上揚的腔調,“程未,你做為表弟必然要好好陪他,吃雞、打牌、LOL,一天換一個弄法。當然,你也不能老宅在家裡,趁便多去幾趟闤闠,幫我代購一些扮裝品、保健品...”
活到二十歲, 冇有幾個是真正的傻子。誰都曉得宿舍乾係如同易燃易爆物,為了庇護長遠好處,大家把洋火棒藏掖於心,僅憑一張笑容裝點承平。
看, 撕逼的人絕非冇有腦筋, 而是找到了新的倚仗和伴隨。
埋汰女朋友是程未持之以恒的興趣,宴暘翻著明白眼,就著他的手腕連抿幾口檸檬茶:“哦,有本領你暑假不要見我。”
當宴暘趴在沙發一邊壞笑一邊截圖,表哥帶穿紅色熱褲的女鄰居,觀光他們家新買的水族箱。女鄰居指著正在塗阿姨色的程未,瞪大碧綠色的眸子:“Oh, Bob Li,your borther maybe a gay!”
宴暘提了提滑落手腕的鏈包,口氣嬌縱:“我纔不要擰瓶蓋。”
一物降一物,宴暘總有體例威脅他乖乖認錯,可惜此次,她並冇有對勁多久。
傍晚陽光靡靡,程未盤腿坐在地板,身後是一扇廣大的落地窗。透過窗,宴暘能瞥見一樓整齊的草坪、四方泅水池,柔藍色的碧波上晃著小黃鴨救生圈。穿紅短褲的男生跳進泳池,用黢黑的手臂,狗刨出一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