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摁下儲存,連連說好。
宴暘忍無可忍:“你煩不煩啊。”
“媽, 你何故琛附體啊...”宴暘不情不肯地睜起一隻眼睛, “請不要擔憂我的午餐, 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一起吃火鍋了。”
即便過了年節,燒烤店還是人流如熾。程未穿過琳琅滿目標自助醬汁台,瞥見坐在角落、穿戴豆沙毛衣的宴暘。
用濕巾吸掉棕黃色的油漬,宴暘瞪著他盤子裡的烤肉:“那你還吃豬食?”
“我是林嗈。”男人的音色讓人想起不加糖的美式咖啡。
斷斷續續看了幾個鏡頭,宴暘隻記得女配角袖口的鈴鐺,和她那句站在月下的獨白——一花一天下,一葉一菩提,分開你,我才曉得天下不止一花一草,佛祖也不會一葉障目。
程未嚼了一口,遺憾地搖了點頭:“哎,要不是我吃飽了,又如何會華侈將這麼誇姣的味道。”
他用四個字總結一段長遠的豪情,她沉默一會兒,鬼使神差地吐出方纔看過的電影台詞。
——分開你,我才曉得天下不止一花一草,佛祖也不會一葉障目。
坐在身邊的宴暘歪著脖子在啃著一串哈密瓜,他迷惑地問:“早晨不用飯真的不餓嗎?”
楊桃雙臂環著胸, 難逃中國度長慣有的通病:“和誰啊?”
就曉得她要如許問, 宴暘平靜自如地趴在枕頭上:“你熟諳啊, 就高中隔壁班的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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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端上一份淋著蔥花醬汁的炒麪,程未用筷子攪拌均勻,把勾引人的白煙正對著她:“吃吧。”
“四周都是紅色?”宴暘睨他一眼,“這是哪?”
程未表示,作為男朋友求生欲必然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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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年你和媽媽為甚麼冇有結婚。”宴暘很不友愛的猜想,“您是不是長得不太安康?”
門把手上掛著一串地中海風鈴, 貝殼與蚌珠碰撞的聲音讓宴暘用枕頭捂住耳朵, 痛苦地大呼:“你如何不拍門啊,孩子就不能有點隱私權嗎?”
她發誓她真的放心了,隻是時過境遷,偶爾還會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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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賣力吃,剩下的都交給我來烤。”程未壓著半紅半白的肉,趁便倒滿放在她麵前的生果茶,“有冇有點羊肉?”
自是一陣生無可戀地哀嚎,程未拆開濕巾,無法地遞給她:“臟不拉幾的,你用飯如何跟拱食一樣。”
“至於分開的啟事,或許是年青氣盛。”
“知錯就改,賞你一塊肉。”他垂下眼瞼,把烤熟的五花肉捲進生菜餵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