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母親還做著梁太太。她穿戴鬱金香色的連衣裙,提著兩個十二寸的蛋糕,在幼兒園為他慶賀五歲生日。
曉得兒子討厭女孩氣的粉色,母親特地讓人換了蜘蛛俠的包裝,藍色的叉子和蠟燭。
悄悄看她撒嬌賣乖、拐財騙錢,劉小昭淡淡地笑:“你爸媽對你可真好。”
宴暘神態渾濁,忍不住出聲叫他:“喂!剛纔忘了問了,你..你為甚麼會在這啊?”
廣大的灰色長袖衫被風吹的鼓起,梁斯樓掐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神采不愉。
巧克力是料想當中的甜,卻算不上甘旨,尤喜一邊嚼一邊編輯慰勞簡訊。
臉頰被長頭髮紮得很癢,程未忍住心臟的他殺式跳動,護住她正在紮針的手,以防亂動。
非常鐘後,她掛掉兩通慰勞電話,進賬八百。
放在眼皮上的手是遊樂場的開關,每動一次,他便主動放著歡暢的歌,上高低下扭轉不斷。
哦,是嗎?
.
伸出腦袋朝下看,宴暘蒲伏在兒童樂土的假皮草地上,繁複的粉色結紗裙,看起來像隻大桃子。
望著扭轉的待機圓圈,程未挑著冷眉:“手可真滑。”
“行了行了敗家玩意兒,這麼多東西,你一個大男人吃得完麼?”翹著二郎腿,宴暘凶巴巴的,很有大姐頭的調子。
等了好久好久,他委曲巴巴地拆開包裝,鏟了一大勺子餵給本身。
對錶麵自傲慣了,一朝被質疑,程未捏住她的臉不甘掉隊:“隻要佩奇,才長睫毛一身肉。”
“哎哎哎謹慎點,這裡頭裝的但是水銀。”鉗住她的手腕,劉小昭接過溫度計,對準頭頂的白熾燈,“三十九度二,大夫,她發的是高燒。”
想看母親到底來冇來,扔下塑料刀他扒著滑梯窗子,手指一觸,滿是黏稠的液體。求知慾爆棚的梁斯樓聞了又聞,大吼一聲:“誰對本王子流了口水!”
***
“我嗓子不舒暢,路過。”,坐在就近的扶手椅,程未望著她紅成爛番茄的臉,目光輕柔:“藥呢?”
“阿喜,你是不是不舒暢?”瞅著她泛白的臉,薑齊齊問的謹慎。
宴暘的血管很難找,紮了幾記空針方纔見了血。解動手腕上的醫用橡皮帶,護士警告程未不要再做傷害行動,隨即鑽進值班室看電視。
扭扭捏捏地垂下頭,程未把豆漿遞在她唇邊,一副舊社會家政事情者的模樣。
單手戳著購物車,宴暘糾結咖啡色和原色粉的衛衣,漫不經心腸說:“你不也是獨生女麼?大師都差未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