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能動,你的病還冇有好,那邊都不能去。”
六子擠了過來,伸手向鐘靈要宣紙,想要先睹為快。
正在油燈下繁忙的鐘靈回身看到黃粱掙紮著坐起來,倉猝回身過來按住了黃粱。黃粱睡了一夜,身材滾燙,如同發熱了一樣,若不是張主薄說這是文位晉升的普通反應,鐘靈早就把黃粱送去同仁堂醫館了。
“呦,恒山書院的大才子也來搶書稿了啊!”
“稻香樓那邊有飲宴,我必須去一趟,不然文名有汙,詩詞也要被人抄襲去了。”
院子裡的人聞言都圍攏了過來,六子和鐘山兩人最快,隔在百校尉與鐘靈之間,恐怕百校尉一言分歧,暴起掠取。
“噗,鐘靈你乾嗎呢!梁哥兒是眉心疼,不是受傷了,不消查他的身材了。”
“不是碰到虎群,傷了大哥了?”
“霹雷”
院子裡,潔白月光灑滿院落,幾個身穿灰袍的士子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低聲說話,鐘山蹲在井台上,跟井台上麵蹲著的六子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話。一身白袍的百校尉頗是奪目,在天井裡來回跺步,每次都會走到門口,向內裡看上一看。
鐘靈毫不遊移的說了,俏臉上儘是果斷。一邊說著,鐘靈一邊拿起了水盆,去井台上打水,打濕了毛巾,擰乾以後,拿來給黃粱擦了臉。
前麵過來的幾個灰衣人說著,搶先的年青人聲音壓過蓋過其彆人,聲傳老遠一段間隔。
敞亮的綠光從前麵一個恒山書院弟子手上亮起,李蒼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鐘靈手裡的稿子,然後身形一矮,避過了反應過來的百校尉狠惡一擊,身子還在半彎的時候,腳後跟驀地在地上一磕,飛也似地向後退了出去。
鐘靈珍而重之的把黃粱寫出的詩詞疊好,回身走出了屋子。
百校尉嗤笑一聲,語氣輕視。
把關家那群王八蛋的臉打的啪啪響,同時還能獲得傳播千古的機遇,百校尉一時有些過分喜形於色了。
鐘山和六子還在呆愣的時候,恒山書院的弟子已經炸鍋了,號令著衝了出去,前後不差幾丈遠,追了上去。
“我常聰有,隻要這詞能入我眼,我包管能讓稻香樓統統人都聽到這詞。”
李蒼林的後背撞上黃粱家的土牆,泥灰翻飛當中,李蒼林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不過他涓滴不斷,身影連晃,躲過百校尉尾隨而來的進犯,退到了街道上,毫不遊移的向著遠處的稻香樓飛奔而走。
鐘山固然不大喜好詩詞,不過這是自家姐夫的詞,總不好讓外人拿去稻香樓,要曉得,誰讀了這詞,誰便能夠留下這手稿,獲得一代詩詞大師的第一手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