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饑荒何其嚴峻,他幾乎餓死街頭,阿誰巧笑嫣然的女人就那樣呈現在他麵前,給了他活下去的機遇。
“曲長老好大的口氣”,這曲鬆一貫精於算計,他能猜到她的心機,芙淩並不詫異,她道,“芙淩倒是想聽聽曲長老有何奇策?”
固然要讓她甘心接管他,現在看起來有些難度,但是不急,漸漸來,他有的是時候,她是個倔強的人,倔強的超乎了她的設想,不過不要緊,終究她還是會一向在他身邊。
曲鬆接著道:“前次老夫問女人是否一輩子願做這籠中之鳥,女人還未給老夫一個答覆。”
芙淩拿著那瓷瓶看了眼,“若你所說為真,這藥當真奇異,但是東方漠對我防備甚深,長老真覺得我能讓他飲下此藥?”
他神采寂然,說話之間更是一派當真之色,但是芙淩卻麵無神采的看著他,彷彿仍不為所動。
在信中東方漠已交代此事,因此曲鬆對於他的話並無不測,芙淩身上的蠱毒是每一個暗衛部的人都曾接受的,暗衛部接管之令一貫與殛斃有關,每一項任務幾近都是凶惡難測,當初曲鬆在各地采集孩童,這些孩童從小接管極其嚴苛的練習,不免不會生出叛逃之心,曲鬆嚴控暗衛部,為了成為這些人的掌控者他給每一個來到暗衛部的孩童種下了蠱毒,芙淩天然也不例外,以往每月尾他都會將舒緩蠱毒效力的解藥發送給暗衛部之人,芙淩已離開暗衛部長達兩年之久,這兩年她竟然能挺住蠱毒噬心之痛實在讓他驚奇。
芙淩看著他,沉默不語。
曲鬆正要給芙淩飲下那藥水,屋外俄然想起何洛的聲音,“主子,何洛有要事稟告。”
她的臉孔還是淡淡,眼眸並未展開,他伸手在她麵上輕撫,輕聲道:“芙淩,此後我不會再讓你刻苦了。”
曲鬆將蠱毒收好放在了盒子裡,蠱蟲已取,他卻冇有分開之意。
芙淩心中一頓,“曲長老彷彿話中有話。”
東方漠將芙淩的手握在掌心當中,看向曲鬆,“消弭蠱毒之時可會難受?”
他將銀針取出,極快的在芙淩腕間一紮,一刹時,芙淩隻覺那本來處於心口的隱痛漸漸跟著肩膀往手臂處伸展,過了會兒便見在那手腕之間冒出一個凸起,曲鬆端倪一凜,忙取出彆的一枚銀針向那凸起刺去,頃刻便見一條紅色小指甲大小的蠱蟲從銀針之下現出了身形。
曲鬆麵上俄然暴露了笑容,可這笑容很淺,帶著一絲不肯定的摸索,他道:“芙淩女人,還記得老夫前次說過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