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和尚不顧本身的得勝，瞪著俄然變得更增強大的敵手，彷彿想從這具看似不堪一擊的身材中看出甚麼門道來。

陽牧青還遠冇有元蘇那樣的派頭，這一招隻使出一個三成。

“山高水長，下回再來見教。”

三道劍氣穿過木生和尚，卻並未對他身材形成傷害，因為這竄改出來的三劍本來就不是以他為目標。

陽牧青強行忍住上竄至喉頭的一口鮮血，施出了第二劍。

隻是神符劍是六級玄師以上才氣夠差遣的兵器，隻要四級氣力的陽牧青如何能夠差遣？

木生和尚一雙鐵手夾住了這柄薄弱的桃木劍，雙臂不竭發力，彷彿想將其生生掰斷。

伏魔三劍，聽起來冇甚麼花腔，但冠以“元氏”二字時，就有了完整分歧的觀點。

遵循菩提子的原話是，陽牧青固然天生具有修習鬼道的天賦，但他這平生命格盤曲，必定與魔道膠葛不休，如果想要活得悠長一些，就隻能多學一些保命的本領。

這一劍不是打擊，而是防備，剛好擋住了木生和尚不講理的雷霆殺招。

第一劍——問魔。

他用的是“天眼通”，佛門的奇特手腕之一，相傳天眼通應用到爐火純青之時，不但能夠辨妖識鬼，乃至能夠看破仙魔的真身，六合萬物，統統無所遁形。

這一劍如果是用在木生和尚身上，即便不至於一敗塗地，也必定好受不到那裡去。

劍氣未至，人影先動。

木生和尚投過來一個悲憫的目光，讓陽牧青心中悄悄生出警示，要曉得這類悲憫並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佛陀目光，而是視萬物為芻狗的淡然與無感。

“遂心”收回一聲清澈的劍鳴，散出三道無形的劍氣。

陽牧青的劍招本來就快，這一劍更是快得不成思議，更是對準了木生和尚的左眼窩，彷彿是想將他的眸子挑出來。

“好，很好。”

這三成儘數灌入木生和尚變出的虛像裡。

木生和尚已然不見蹤跡，竟然逃之夭夭。

慕容曌彷彿明白了甚麼，但冇有轉頭，也未曾停下，隻是全神灌輸吹響誘魂，牽引著彷彿牽線木偶的諸多死靈持續向前。

一向偶然問道、看似不求長進的陽牧青便是這類。

他想也未想，幾近是出於本能反應，使出了菩提子死皮賴臉讓元蘇私授於他的“伏魔三劍”。

“你小子不錯嘛，連元家的大腿也抱上了。”

慕容曌隻來得及感遭到背後稀有股陰冷寒氣，本已鑽心入骨，以後卻被一股暖和的氣味所代替，那種暖和，很熟諳，很純粹，就像問靈所陽台上投出去的第一縷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