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外間綠衣侍女便搬了個繡墩過來,擺在床前,明藍謝一聲,坐了下來。至此她和簾幕後的赤陰女仙另有近丈的間隔。
這是之前聊起羅刹教時,李佑繪聲繪色的描述。而這就是修行界中人對羅刹鬼王脾氣的共鳴。
餘慈可冇自找費事的意義,也不想去湊那位熱烈,他乃至連正殿都冇進,而是來到兩側一字排開的“玄陰傳碑”前,賞識碑上關於玄陰上仙成道的傳說。
實在說是梁子也不切當,離塵宗對這位異界王者還是有些顧忌,並且羅刹鬼王是出了名的憊懶人物,時候都在尋求刺激,喜新厭舊、好玩善忘――起碼大要上如此。如果離塵宗大張旗鼓去發兵問罪,一起殺到血獄鬼府最深處,兩邊戰得你死我活以後,那位說不定還會很莫名其妙地問一句:
走過兩進院落,頌經聲為高牆竹篁諱飾,已漸不成聞,人跡亦是罕至,愈顯清幽。明藍輕車熟路,在曲廊中折回幾次,便看到火線有兩位教中女婢肅立,守著流派。
香爐鶴嘴中煙氣嫋嫋,隔著香爐,再向前丈許,便是由東海巧匠製成的沉香木圍廊描金拔步床,擺列數層,外有鏤刻透雕,中有迴廊小室,內裡纔是床榻,又有侍女數人或蹲或立,陪侍在小小迴廊中,極是都麗堂皇。
赤陰轉眼便健忘了先前的不耐煩,笑音從簾幕後透出來:“我天然會做個了斷。多年來承蒙照顧,回返東海之前,我便送他個家破人亡,算是謝禮。”
屋內以珠簾相隔,分紅兩間,透過珠簾,還可看到內裡半人高的博山爐上活動的煙氣。全部屋內都漫著一層溫香,乍入其間便感覺身上暖意融融,便連五臟六腑都彷彿氤氳著香暖之氣,極是舒暢。
明藍沉默半晌,又道:“先前議定之事又如何?”
修行百餘年,明藍時候沐浴在恩威之下,對神主的虔誠,已無任何瑕疵。為此,她能夠捨棄進一步修行精進的機遇,由著芳華老去,卻自一番喜樂在心中。
至於赤陰女仙,遲早都要打交道,確切不急於一時。
餘慈也笑:“確切大家分歧。提及來我與貴教上師曾見過一麵,卻不知赤陰上師覺得如何?”
此界六大神主,除佛祖道尊乃是近於虛無的標記,其他四位,無不有不死不滅之身,又身具無量神通。此界雖是泛博,可隻要信眾動機虔誠,神主便可與之產生感到,如果有興趣,也能夠之為憑依,將神意投注。億萬裡的間隔,不過頃刻之間,便可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