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倒折的聲響終究止歇,趙子曰“呸”了一聲,吐出口中的血痰,抱著貓站起來,身邊還是焰光如輪,接下倒是微微而笑,一點兒都不見靠近絕境的嚴峻:“幾年不見,餘仙長公然還是那睚眥必報的性子。”
想殺想殺,想停就停,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何況趙子曰做得越是油滑,越能申明這廝完整冇有與人偕亡的籌算,現在自家占了絕對的上風,又豈能給人機遇?
他這纔有了說話的機遇:“摩奴,你害苦我了!”
趙子曰輕咳一聲,就要再度開口,此時餘慈卻笑了起來,搶在他發言之前,下了指令:“脫手!”
必必要明白對方的目標,但在此之前,餘慈還要把對方手中的“變數”打掉。
隻不鞠問堂修士,激起六陽天火雷,還用得動手嗎?把那可駭的玩意兒遮住,反而讓人更難判定。
至此,他已被逼到了牆角上,就算還保持著安閒的姿勢,嘴裡卻有些發苦。
這是個好姿勢!
“哧哧哧哧……”持續幾聲長音,無堅不催的飛仙劍氣投入焰光當中,刺耳的哨音震得人耳膜鼓脹,如輪的赤焰光圈略有扭曲,但團體還是妥當,在餘慈感到中,它竟是將入微入化的劍氣折射出去,防備之堅固,令人讚歎。
聽此言語,趙子曰驚詫之餘,氣勢頓挫。
“上回在華嚴城外,地氣異動前後,攝走‘碎片’的,莫不就是道兄你嗎?”
見他如此坦白,餘慈就曉得他必是認出了鐵闌,也對,當初他們是交過手來著。不過這傢夥連鐵闌都認出來了,莫非還認不出這邊的“故交”?
當年峭壁城中,滅掉白日府的回想倏閃而過,餘慈點頭迴應,“如何說也算是共禦勁敵,冇想到一轉眼,就落得兵戎相見。”
說又說返來,這倒是印證了他前麵的一個猜想。
餘慈一劍到手,倒是暗抹一把盜汗。
方纔他忽視掉的阿誰“鬼劍修”――亦便是“劍修的鬼修”,正以淩厲的劍壓抵住他,此次,他再不能像上回那樣,與其膠葛對抗了,手中那件能夠禁止鬼修的法器,乃至冇有使出來的機遇。
嘴上說著,趙子曰仍未轉頭,僅就威脅性來講,那位正以劍氣遙指貳心口的步虛劍修較著賽過一籌,不過,自此次偷襲策動以來,局勢的走向讓他明白,要“講理”的話,還要找前麵的那位才行。
公然是給認出來了。餘慈摸摸下巴,三年間蓄起的髯毛,早就颳去,此時他的形貌,與幾年前比,並無大的竄改。不過他倒有點兒好笑:“哦,冇想到當初是給你這麼個印象,怪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