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慈微微一驚,此人身披著連帽大氅,頭臉遮得嚴實,連手上都載著薄薄的黑綢手套,一絲皮膚不露,穿戴詭異,手上持一件博山爐,高約兩尺,為鶴踏龜背,頭頂爐身,爐蓋尖形如山,通體鏤空,有鳥獸之形,做功極是精美。
“當年在東海上時,便傳聞大通行‘魂師’之名,當年諸兄公佈‘煉意發念’之法,此一困難我研習已久,難有所得,一見諸兄高論便有開悟,實是受益很多。”
這是碧潮的聲音,語音沉沉,與先前廳中所言比擬,更多幾分嚴肅,餘慈微怔,車內裡另有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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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潮再勸兩句,見貳情意果斷,俏臉上很有絕望之色,感喟一聲,點頭不再強求。轉而道:“聽聞道友神魂受創,需耐久涵養。敝教在東海的財產,多盛產香料,此中有一類‘安眠香’,燃在室中,可沁民氣脾,溫養神魂,對道友傷勢或有好處……香奴!”
餘慈站了一會兒,等這豪華香車遠去,方走進甬道。遠方的騷動彷彿還在持續,換了碧潮到來之前,餘慈必定要前去察看究竟,不過現在他有更首要的事情去做。
二人恰於現在出了甬道,聽到那邊悶悶的響聲,碧潮彷彿有些驚奇,瞭望半晌,方道:“此地妖魔凶獸公然很多。”
碧潮嫣然一笑,微撩裙袂,徐行登車,臨入簾前,還揮手請安。隨後簾幕合上,那香奴把握步雲獸,漸漸駛開。
碧潮淺笑道:“峭壁城現在局麵,是道友一手打下,謝嚴仙長、寶德道長都曾多次言明,統統當以道友所立之規為準。能夠說,道友是現在峭壁城最舉足輕重的人物,不聘請道友,甚麼宴席,都要失容很多,乃至再偶然義。”
此時,餘慈邁步入廳。一眼便看到,與諸老賓主對坐的那位女修,高髻雲衣,膚如凝脂,甚是仙顏。女修見他進廳,眼睛一亮,向諸老告一聲罪,隨即起家,展露笑靨:
這就是赤陰以後,玄陰教上師的繼任者麼?在廳外餘慈便感遭到此人與赤陰不是一類,現在看來,不同還不是普通的大。
照理說,他殺死了赤陰,已與玄陰教撕破臉麵,這繼任者如果本性子直的,暴起殺人也不是不成能,就算是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也就罷了,如何還笑吟吟地上門拜見,莫非不知過猶不及的事理?
說罷,又朝著碧潮略一點頭,轉成分開。
聲音!
對小傢夥,餘慈以“飼靈法”豢養、操控,再加上嵌出神意星芒,這小小生靈清楚已成為最合適的探子。獨一有些遺憾的,就是跟著品相降落,它的感到範圍也隨之降落,現在大抵隻要三丈周遭,不過以有默算偶然,也是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