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甚麼!”
揮去白刃上些許血瀝,赤陰一向疏離懶惰的神情已是一掃而空,嬌笑道:“脫手便脫手,哪來這麼多廢話!”
說話的人身材肥胖,麵龐淺顯,眼睛很小,又經常眯起,彷彿是整日裡睡不敷的模樣,恰是無生劍門門主董剡。大部分環境下,此人都是很不起眼,可一旦開口,便極是陰損。
周有德神采很欠都雅。他害怕謝嚴是理所當然,畢竟謝嚴前麵有離塵宗,可連史嵩也這麼摧辱他,莫非真當隨心閣大家可欺麼?
餘慈背動手,從頂層沿梯而下,安靜開口:“有離塵宗在,峭壁城的天再變,也在離塵宗的巴掌裡攥著,這事兒,誰有貳言?”
“有件事,要向金府主求證。”
金煥已經生出警兆,可他卻絕冇有想到,淩厲的一擊,竟是起於腋肘。
史嵩手裡的玩意兒,看上去惹眼,材質、設想甚麼的也不錯,但是上麵竟冇有一點兒被祭煉過的陳跡,靈光暗淡,和那“通心犀環”比擬,底子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若想拿它來換,無疑是一個非常低劣的打趣,可看史嵩煞有介事的模樣,又冇有一點兒開打趣的意義。
當然,戰力再精銳,人數也太少了些,且是外來戶,到峭壁城來不過三十餘年,不善運營地盤,故而在峭壁城,實在是托庇於白日府羽翼之下,約莫近似於客卿的身份,但要更自在些。
天翼樓頂層,宴席上的氛圍緊繃之餘,又非常古怪。
金煥出奇地一聲不哼,瞳眸卻已被鮮血烈焰映得赤紅。
“走!”
這一刹時,金煥身上不知扯破了多少傷口,每一道傷口都有劍氣穿刺,損經斷脈。這些劍氣,有來自盧明月的,也有來自董剡的!
樓上的修士和淺顯公眾仍不明鶴產生了甚麼事,可越是如此,他們越是驚駭這難以預估的結果,不知是誰最早叫出第一嗓子,緊接著慘叫呼喊之聲不斷於耳,兩側廊橋上,不知有多少人狼奔豕突,想著逃下這傷害的高樓。而淺顯公眾之類也就罷了,1、2、三層的數百名修士、江湖客等,又哪有省油的燈,說不得便有幾個素行不良的,想趁亂撈上幾把,眼看局勢就冇法節製。
便在現在,董剡的劍光衝上來,兩位峭壁城最頂尖的劍手,身形刹時交叉。而交叉的中間點,就是金煥。
“刷”地一聲響,霞光偏折,便如同收攏的扇子,又像甩擊的長鞭,追著董剡的劍光而去,臨靠近時,又倏然分散,重新化為橫亙天涯的霞彩,此中更有千百道霞光如刺,攢射而去,刹時將董剡淹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