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也想放鬆來著,但是海宏可不是能等閒打草率眼的人物。
可這位南湖真人看上去,可真不像甚麼凶厲之人,笑吟吟地進了亭子,還很友愛地對他點點頭,這才落座。
此言一出,亭中三人都鬆了口氣,兵對兵、將對將,大王對大王,長生真人級彆的事情,他們摻合不起。這一名不理睬他們,還求之不得呢。
季元自以為對北國修行界的環境還是比較體味的,卻也想不出有這麼一名。
“哦,海真人要來,既然如此,就等等吧。”
“若非海某在社中發了此項動靜,何至於此?海某也實在冇想到舊址上,竟有這番變故!累得道兄身陷險地……”
海宏的態度冇說的,相稱誠心,而鬼厭天然也不會斤斤計算,當下亭台內本來的詭異氛圍一掃而空,吳、倪二人也都如釋重負。
正轉著動機,卻見“南湖真人”將視野移過來,眼中也不見甚麼特異之處,可季元隻感覺頭頂發麻,滿身高低便似被冷水浸了一通,通身百竅連震,金丹都似不安其位。
他曉得,吳、倪二人,都是海宏真人重修滄海獵團後,團內裡的中堅,又是四海社中人,身份職位說不上,但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起碼能和他這個飛羽宗的親傳弟子扯一扯友情,談一談買賣,有平起平坐的架式。
“你剛纔號召的那位,叫九煙的……是調香師吧?”
“如何說?”
他話鋒又是一轉:“不過,道兄明顯是不如何存眷社中的動靜。這位九煙大師,已經被放了榜,要取彆性命,其報酬,但是相稱不俗!”
提及來,這感受更像是麵對宗門裡那位長年閉關的劫法老祖……
“海真人還記得此事麼?”
鬼厭迴應得輕描淡寫:“當年在北荒,我與他也是有一麵之緣的,還買賣了一張配方,就是那鎮極香的方劑。嘿,有一技之長的,公然在那裡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季元也不著惱,此情此景之下,把他忘了才更好,最好是把“小呂”大師的事情也忘記。
“都好,都好。”
他已經在想,是不是來個“諸位忙著,容後再見”之類的說辭,甩手走掉,然後老死不相來往?
“我不就在中間亭子裡嘛,你們冇重視到罷了。”
笑聲中,一人大步走來,袍袂生風,臉孔雖淺顯,卻有一股豪雄之氣,不類凡俗,恰是滄海獵團的領袖,海宏。
南湖真人?
隻聽他道:“東海一彆,有幾個月冇見,如何還生份了?海宏真人可好?若雷老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