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以力量論,不管是餘慈還是薛平治,隻用一根小指就能取她性命,三人形之於外的氣機,由此也是天差地彆。
他稍一沉吟,便開口道:“早些年,無羽曾向我就教,那太玄陰生符和開通靈符的一些利用法理,現在她修為更勝往昔,製符當更少瑕疵,怎的夫人病情還是不見好轉?”
現在他已成騎虎難下之局,而獵奇心也是層層滋長,內心衡量不得其法,乾脆一舉滅掉統統邪念,站起家來,走到華夫人身邊,與她同席而坐:
話都說到這兒了,餘慈曉得,華、薛二人恐怕早有默契,一唱一和,就想讓他脫手。
一邊在心中揣摩,一邊應道:“服符之術,可堪一用,自是最好。但是無羽修為受限,上清符籙精微處,未能儘闡其妙……”
上清符法當然精到,也不敢說,能超越這兩家。
華夫人道一聲“有勞”,翻起袖口,暴露一截皓腕,餘慈剛把手指搭上,一側燈光搖擺,竟是薛平治也起家到這裡來,就近細觀。
這可毫不但是膽量罷了,而是具有著某種掌控統統的堅固秘聞,乃至於化外勢為己用,磨鍊意誌派頭,乃至於諸邪不侵,風雨不透。與她衰弱的身材,構成了光鮮的反差。
他話中之意,直指北國三大玄門。
餘慈便道:“如此……”
神霄宗倒還罷了,其精於雷法攻伐之術,雖有服符之術,卻大多是內壯之法,華夫人定然接受不住。
“我修煉的,乃是天垣一脈,對於《太微靈書紫文上經》,實在少有研討,隻能據法理而言之,出不得原符窠臼。”
可正一道、黃天道都是連綿數萬年、乃至十數萬年的玄門大宗,在符籙之道上,也都深有成就,其開派祖師,乃至就是以符水治病祛邪而起家,焉能冇有呼應的手腕?
雖不知薛平治為何非要他脫手,可如此慎重其事,明顯內裡的奇妙和難度,便是這位大劫法宗師,也要頭痛。
當然,這也恰是華夫人最動聽心絃之處。
薛平治目注於他:“道友符法秉承上清法統正朔,或可為之?”
餘慈不自發以“黑叢林”法門觀之,感受其流派封閉,一應動機,都潛於淵府當中,粗粗探測,底子發明不了任何端倪;而若強行動之,結果卻難以瞻望。
看起來華夫人在無羽身上,應當也頗做了一番功課,或者是彙集到了環帶湖那邊的動靜,不然哪會如此篤定,天南地北的兩人,會有聯絡?
“且慢。”
另一側薛平治再度開口,倒是做了一番提示:“道友當知,華夫人現在外榮內枯,不成等閒加持外力。除此以外,那下毒手封禁之人,修為境地甚為高深,禁在則意存,務必謹慎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