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到此處,倒是滯住,因為鬼厭再次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頷,逼迫她抬開端來。
範陵容終究忍不住轉頭,隻見方纔受了鬼厭手腕的美婢,正與廳中一個站得稍遠的火伴貼在一起,兩人都是紅潮上臉,衣衫半解,雪肌並作一起,摩挲不休,彆的另兩個美婢也漸漸上前去,不一刻便擠做一團,輕喘低吟,不成名狀。
鬼厭做這類事情,實在是太熟了,僅憑本能,就能拿出很多花腔兒來。將範陵容擱在案上,他順手一勾,便撩開女修華服領口,暴露些許雪膩肌膚。因為地區有限,還不見丘壑,卻有如麝冷香,撲鼻而來。
鬼厭聞言,目光移到一側美婢臉上。
“魔君明鑒萬裡,陵容不敢相欺,但請起家相告。”
不說這類人如何,餘慈是變態嗎?當然不是,起碼在這個方麵必定不是。
隻是,最核心處的餘慈,所思所想,與範陵容勾畫的遠景全然無乾,他在想:
四目對視,範陵容當然看到鬼厭眼中幽幽碧光,劈麵又何嘗冇看到,女子眼底,那一片充滿著野心的連綴火海?
範陵容垂下視線,緩緩撐起半邊身子。她雖是處在難堪的地步中,可舉手投足間,還是文雅都雅,便如春睡方起的貴婦人,自有風情萬種。
這就是餘慈從段湘那邊得來的動靜,也算是一個公開的奧妙吧,範陵容這位龍心堂的東主,實在也就是天海宗少主郭湛的德配正妻。龍心堂與天海宗恰是操縱這一門姻親,聯手主持南海東北大片買賣,原是做得風生水起,卻因海商會強勢參與,蒙受重創。
王、胡等人退出以後,廳中仍留有美婢奉侍,鬼厭身邊一個,廳中另有三人。這些美婢,都是顛末嚴格練習的,甚知進退,也都聰慧。如此語境之下,範陵容所說的“屏退”,可毫不是甚麼好詞兒。
不等鬼厭再發話,範陵容便又續道:“世人皆知,北國之亂,在所不免。坊間傳言,東華宮曾購買破迷丹精,為東華真君轉生做籌辦,哪知被半途出事,破迷丹精被搶走,也泄了事機。便在本日稍早傳出動靜,前段時候死在東華山下的分影真人,乃是劍仙李伯才的表親,論劍軒發難隻在遲早;更有傳言魔門大肆南下,要趁火打劫……北國之亂,亂在當下,但是唯有亂象橫生,方是舉大業之時!”
前麵幾句話,聲震屋宇,表裡皆聞,可前麵八字,卻細若遊絲,既而俯下身子,二人鼻尖幾要相觸,這般低笑道:“你若真與他琴瑟調和,何必長年用海麝香沐浴,當然冷香襲人,情致彆生,倒是絕了孕事,還要對你那相公形成傷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