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目視擺佈,當下便有人引來一座輦車,其形製輕巧,車壁僅遮半身,通體鏤空,有飛仙之圖,其內空間約可乘兩到三人,輦上覆曲柄羅傘,其色青碧,通體倒也高雅。
餘慈思慮題目,這邊就有冷場的趨勢。
還丹修士,此界當然地點多有,可像這幾位女修,年事也不甚大,能將道指正宗心法修煉到還丹境地,清楚都是下過苦功的,心誌想也不凡,在一些偏僻地區,乃至足以開宗立派,可現在竟然甘為挽車奴婢,內裡的彎彎繞繞,非比平常。
他問了一句:“來者何人?”
能在一個多月的時候內趕到,就算移山雲舟也在挪動,通例手腕也毫不成能,必定是有特彆法門。
餘慈坐於車中,微瞑雙目,感受玄門真罡激起符紋後,車中纖細奧妙的竄改,恍忽當中,身材的重量都似消逝不見,輕風襲來,便似穿身而過,五臟六腑都清冷通透,確如白秀峰所言,落拓安閒,
一行人等因而在底艙繞了一圈兒,又走上船麵,此時早已有人在內裡等著。見他們出來,便上前稟告,道是飛魂城派人到此,要求登船拜見餘真人。
“通名為大巫倉攸。”
“真人請看,這車壁之上,降真飛仙之圖……”
雖是這麼想,可要餘慈辨識出輦車的來源,可就真的難為他了。
“白掌櫃故意哪。”
“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明顯,說是飛魂城使者,實在就是代表夏夫人而來。
“哪有這麼嬌氣?”
餘慈再不客氣,徑直登車,四位青衣美婢都蹲身施禮,待他坐穩,才又挽起絲帶,垂首待命。
不過最奪目標,倒是挽引輦車之人。
餘慈聞言細察四女身上氣機,公然都是道指正宗,特彆寶貴的是,四人都是還丹修為,且根底踏實,便是在玄門大派中,也是合格的四代弟子。
車旁白秀峰又道:“輦車中符紋隻能由道指正宗真罡催動。四位女子,本都是此界玄門宗派弟子,因師門毀於魔劫、大劫之下,流落江湖,敝人將她們雇了來,專事挽車之用。”
白秀峰便道:“船上空間泛博,會客之所,遠在二十裡外,當有一代步之物。”
那是四位青衣女子,均是容色上佳,著短襦長裙,臂挽絲帶,袖紗通透,香肌光芒隱現,看起來個個纖細荏弱,偏行此勞力之事,反襯得幾彆離樣意味兒。
餘慈曉得此人。傳聞他戰力不是特彆出眾,倒是夏夫人一係的中堅,常常作為夏夫人的代言人,活潑在各種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