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的體型甚巨,較夜獅還要高出一個頭,且禿頂袒肩,更顯狂暴,但他對夜獅向來是畏敬的,舉手投足就收斂了一些。可冇過量久,他不由自主,又故態複萌。
目前為止,大部分人另有相稱的自主權,但已經有兩人,即東陽正教的萬密和九玄魔宗的秦行,垂垂丟失在穢淵魔主那恢宏偉力的加持中,分不清實在虛妄。
“第二個……”近萬裡以外的明堂宮中,鬼厭心聲迴盪。
這一擊與簡紫玉的進犯又有分歧,後者馭劍,有滾滾塵凡的奇特味道在內裡,劍意雖是淩厲,倒是“和光同塵”,擊殺目標都似在如真如幻的迷夢中,冇有任何刺激性的場麵呈現。而天罡魔音倒是威淩霸道,崩散的血肉,殘虐的魔影,刹時就汙了海水,使得天梭魚潮呈現了狠惡的騷動。
眾修士中,夜獅、鄭曼成的修為境地都在他之上,分光之流,亦不減色,這些大宗修士,傳承完整,道基堅毅,是當之無愧的人傑,可就是這些人,就化為棋子,落在棋盤上,彷彿稍用點力,就能將他們投往死地。
三宗九名修士,每一個都對應一枚棋子,至於天梭潮,乃至於前麵的某個存在,則是他的敵手……或者說,是棋盤上的另一方。
夜獅實在也不好硬抗,站在前麵,倒是自恃速率遠超天梭潮,慢慢後退。作為佈下步地的核心,他要確認陣盤運轉是否普通――即便他對鬼厭觀感有所竄改,也不能略過這一法度。
天梭魚“饑則蠶食無度,飽則穿織無方”,天生與六合元氣勾連密切,潮頭一亂,海天之間,便是風雨大做,其間電光如長蛇,躥動不休,炸音連環,幾成雷暴之勢。
可這類力量,較著不是超出他節製範圍的那種,若真那樣,他這會警戒架空,可究竟是,那力量完整由貳心神主導,又不超越他既有的層次,且如汩汩清泉,會聚成河,當行則行,當止則止,隨心所欲,幫忙他將一身所學,闡揚到極致。
他將屬於萬密的那枚棋子拈起,心中天然有呼應法門流過,依循此法,置子以後,陣盤纔會真正策動,而他也纔算是利用棋手的權力。
“是。”
將置未置,鬼厭手懸半空,如有所思。
這一刻,兩枚棋子,或生或亡,不過鬼厭一念之間罷了。
可他卻不知,實在餘慈心神,倒是在一處特彆地點。
至於鬼厭,則獨立於棋盤以外,執子欲行。
夜獅扭頭四顧,對上天梭潮後,眾修士很天然就以宗門為單位,分了三撥,因為海天之間,雲氣逸亂,轟隆橫飛,環境混亂,三撥人之間的間隔,也是越拉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