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慈身形越去越遠,隻要悠悠話音傳回:“我此次上去,也隻是遵本人信心而行,師姐若真把我勸回,以你的信心擊敗我的信心,與何清強壓觀主之行動,又有甚麼分歧?”
“我至今未曾明白,於觀主當日引我上來,真意究竟如何。但有一件事,我想透了:他白叟家現身說法,警告於我,修行路上‘爭’與‘不爭’,不同就在他與何清之間。夢微師姐,山道狹小,容不下兩人並行,我先走一步了。”
鏡麵上,於舟鬚髮如墨,意態蕭灑,麵對阿誰女人時,神采如常。他們二人應當早有和談,於舟隻略一點頭,便將逝水劍硬插進聚星台上,袍袖一展,滿身劍氣強芒劇盛,便是旁觀留影,餘慈也感覺雙目刺痛,但他死睜著眼睛,眨也不眨。
“餘師弟……”
仍然隻能看到男人的背影,不過話音內裡感慨和嘲弄的情感也都毫無諱飾:“所謂‘問心路’,心中有惑而不明之處,方用得上‘問’,如果心機明透,走這一趟,也不過就是鬆筋活絡,練練腿腳吧。”
兩人已經有三五個時候冇有說話了。要說單調,火線男人的身形始終保持那一個節拍,毫無竄改,但是呼應的,其氣機一向在停止奧妙的跳變。
聽著刑天絮乾脆叨提及之前的老皇曆,餘慈不動聲色,一向等它告一段落,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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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微並不活力,隻是擔憂。以餘慈此時的狀況,真要在摘星閣鬨出事來,怕是結果堪憂!或許,請魯師伯他們……
隻聽到餘慈慢悠悠地說話:“至於我,本來就另有十六天在摘星主樓修煉的時限,隻要這個時候還在,想來也冇有哪位執律的同門、長輩與我難堪,對不對?”
“可貴啊可貴,後生,你悟到了!”雲霧中有聲音縹緲來回,滲入耳鼓心中。
見到此人,餘慈眼睛就是眯起,但是未等細看,水鏡上劍光一閃,又有一人映在上麵。就算早故意機籌辦,見到此人,餘慈胸口仍似捱了重重一錘,死抿著嘴唇,才壓下那一聲低呼。
人形在頃刻間扭曲,隨後化為一道白虹,沖天而起,轉眼虛化,與之同時逝水劍亦在悄悄抖顫,白光大盛。
“悟了甚麼?”
這究竟是餘慈心中所想呢,還是一時的氣話?就是氣話,也不免令人擔憂。特彆“愛我所愛,恨我所恨”一句,的確就是當前情勢的最好註腳!
不管如何,直線間隔已經超越七百裡的山路,都是超乎設想的漫冗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