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楚就是彈壓之勢!
此時的真界,又有幾人真敢對撼這一門拔無上之神通?
但見其玉白瑩潔,觀其形製,應是一枚法印,灼灼精芒,繞印而走,如驕陽行於中天,其合於“道境”之勢,倒似六合間本應有之物。
如此神通妙境,其為“道境”歟?
趙相山口鼻之間嗆出血沫,內呈幽藍異色。
趙相山心中再叫聲苦,方纔被“道境”壓抑,隻覺得餘慈純要以神通處理統統,哪知這位身在絕對勝勢,倒是如此謹慎,竟然還祭出一件較著是寶貝級數的法印。
語落則六合失音,萬物歸寂。
上清宗的彈壓神通……莫不是封神台?
“淵虛天君,你莫要過分度!”
“看哪,看湖上……”
便是當年八景宮的杜賢人,觀睹此般名勝,也是心神俱化,出“道化天真難為喻,萬古雲霄一羽毛”的感喟。
但關頭是,趙相山聽到了。
洗玉湖高低,千千萬萬的修士,在現在都化為了泥雕木塑。
寂然之念方起,忽地有一聲吼:
現在,竟要輪到他了?
隨他嗟歎之聲,弘大天下轟然敞開。
除那第一句道經原文以外,妙哉其音,洗玉湖上,並無一人能真正聽清、解悟,隻覺其化入風聲、水聲、人聲;遍及天上、地下、湖中。但凡是稍有靈性的,觸碰到某根心絃,便有所得,一身氣機,或多或少,隨之共鳴。
他清楚地感遭到,湖上法陣正與“道境”照應,相互融會,看不到半點兒架空之意。
有人還是呆呆楞楞、有人則是手舞足蹈,另有的更現了玄異之處,大聲叫喊:
他已經將近墜到水麵上,身材節製仍然艱钜。獨一能夠光榮的是,深藏玄關的那部分力量,已經化開到四肢百骸,並是充分燃燒,乃至於他的肌體都騰起了赤色的火焰。
趙相山明白劈麵的意義。
嘯音驀地中絕,概因渾茫六閤中,忽爾祭起一物。
駐世多劫,趙相山從未想過,竟然另有這等彷徨無計之時。
也因為如此,作為“獨一”架空的工具,趙相山找不到任何能夠借用的元氣,表裡靈機斷絕,憋得他幾近就要堵塞了。
可起碼在這一刻,湖上修士,倒似與那些仙真交遊來往,共列此中。
趙相山也不想硬碰硬,可事到現在,甚麼都由不得他,存亡關頭,就是臭魚爛蝦都還要蹦三蹦呢,何況是他?
並且,在吼聲貫耳的頃刻,三元秘陣閒逛。雖說在“道境”的彈壓下,這類閒逛微乎其微,可其間氣機的動亂,倒是給周到無縫的封禁,扯開了一道極藐小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