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菩薩也好,和尚也罷,要想重來,都是冒著絕大的風險,也必須是有不得不為的啟事。
也正因為是瞭解,他也被證嚴和尚的題目給利誘了:
餘慈伸手接過帖子,搭眼一眼,就明白,這位也曉得自家的分量有些輕了,帖子上倒弄了很多花巧。
倒是天角先生,是位比較純粹的研討符籙之人,餘慈對他印象不錯,但要讓他擔擱十天時候,也是不能。
如果身臨絕壁,即將跳下,手握一條拯救的繩索,本身會把這條繩索的一端,另有呼應的信賴,塞到大黑天佛母菩薩手裡嗎?
當年在移山雲舟上,他已經曉得,他並不是獨一一名站在存亡存滅法例之上的人物,另有彆的一名,與他“分享”。
餘慈哈哈一笑,麵前的證嚴與凝成的符法傀儡,便都虛化,送出了心內虛空以外。
說話間,貳心念微動,星鬥天上,十數顆星鬥放出光彩,更有莫測氣機勾連此中,貫竅合意,便見一道長虹自星空飛降,落在兩人邊上,光彩轉暗,繼而凝實,終究化為一個光赤的男性人體。
不過餘慈對此人的印象,與此人對他的印象,彷彿另有些不太調和之處。
轉來轉去,本來這另有一名苦大仇深的……比設想中要嚴峻很多!
“煩請相送!”
白閔,就是隨心閣在三環城的掌櫃,鬥符奪丹之會上,餘慈和他在八極宗船上有一麵之緣。印象中此人有著買賣人的油滑,又很講究和藹生財,深諳情麵之道,並不討厭。
至於接下來,證嚴會去那裡,他再不體貼。
餘慈展開眼睛,從心內虛空離開,超出涼亭簷角,可見劫雲厚重,不見天日,伸手虛撥,指尖看似在氛圍中劃過,實在是貼某道法例頭緒,抹了疇昔,但並冇有真正觸及。
“若我前去佛國,必當如道兄所願。”
這“三寶船”並非是特彆長遠的東西,也不是隨心閣一家之物,而是幾個商家“深感海鷗墟當中雖琳琅滿目,但是良莠不齊”,“憂愁各方道友難以辯白,心血儘付流水”,故而每年都破鈔不菲的代價,將墟集上競買那些上等珍奇之物,萬裡迢迢,送來本地,供人遴選。
“疇昔、現在、將來三部經義,實在隻要一門法:貫穿;尋求隻要一件事:循環!述其法門,是其精擅者;述其所欲,是其正視者。越是正視,越是完善……世人循環,不過乎六道當中,菩薩循環,又當如何?”
證嚴和尚不是給餘慈解釋內裡的思路,而是將思慮的成果一股腦兒地傾倒出來,還好餘慈對大黑天佛母菩薩一係,也算體味頗深,對《三際經》也有研討,纔沒有被他給說暈了頭。